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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而他的對面-- 　　柳恩成手裡正拿著一遝照片，臉上露出冷漠而短暫的微笑。 　　惠晶扒著樹葉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她的心也在不受控制地劇烈地跳動著，傷心、失望、難過、懊惱、不解，所有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翻騰著，最後的味道都彙聚成了一種--苦澀。 　　她看得足夠清楚了，清楚到都無法給自己任何藉口去懷疑。 　　照片上英宰靜靜地守在智恩的床前。 　　照片上英宰憤怒地和柳恩成扭打在一起。 　　照片上英宰攙扶著易英登機。 　　…… 　　那些出現在辦公室裡的照片終於有了最合理的解釋--柳恩成真的找人跟蹤英宰和智恩！ 　　"我覺得上次的事情做得有些過火了。" 　　上次的事情……過火…… 　　更不好的感覺在惠晶心裡蔓延著。 　　難道是指…… 　　第四章 歸來 　　智恩終於從長長的睡夢中醒來，而生活卻很難能十全十美，有了什麼，便失掉了什麼。 　　當柳恩成再度回到病房時，病房裡沒有開燈，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只有那些醫療設備發出微弱的光芒。 　　綠色，紅色，橙色。 　　如一顆顆味道甜美的糖果。 　　柳恩成打開一盞昏黃色檯燈，反正他也一向討厭耀眼的白熾燈。 　　昏黃的燈光下，惠晶坐在智恩身邊，一動也不動。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燈？"他面無表情地凝視她。 　　可是沒有回應，她只是靜靜地握著智恩的手，神態冰冷，再也沒有溫暖的微笑。 　　她如何再對他笑？ 　　曾經她以為他和英宰都是深愛智恩，努力讓她不受傷害的。 　　可是她看走眼了，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他闖入他們的生活，他找人偷拍他們的愛情，而那些"過火"的事情更可能直接導致了智恩的昏迷不醒。 　　他根本就是個十足的惡魔！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難道就要通過掠奪別人的而獲得快感嗎？他怎麼可以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到別人！ 　　柳恩成眼裡的惠晶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剛才的她還貼心地囑咐他出去多穿點。可現在的她坐在那裡猶如一座冰冷的雕像，渾身覆蓋著皚皚白雪。 　　她一定是想要說什麼，不然嘴角怎麼會抽動個不停。 　　她一定很悲傷難過，不然眼眶裡怎麼會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她的心裡一定充斥著很大的憤怒，不然眼神裡怎麼會迸發出熊熊火焰。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他不想再猜，索性直接開口。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傷害他們？"長久的沉默之後是聲嘶力竭的爆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的神態依舊冰冷如冰。 　　"我說--"她頓了頓，"我說--柳恩成你就是一個十足的魔鬼！" 　　她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和聲音一起上揚的還有她的手掌。 　　"啪！" 　　惠晶閉上雙眼，用盡渾身力氣，狠狠地扇了柳恩成一個清脆的耳光。"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顫抖地給他下著最後的通牒。 　　柳恩成沒有去捂住火辣辣的臉，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我可以走，但是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你還敢來要什麼理由！你找人偷拍，你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些理由夠不夠充分！" 　　他的驚訝只持續了幾秒鐘，很快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你知道的究竟有多少？" 　　"多少……難道還有更多嗎？"惠晶已經出離憤怒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床的邊緣，一根手指正在微微地抽動著。 　　一個沉寂了一個月的生命第一次有了蘇醒的跡象。 　　"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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