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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啪--"

  一摞厚厚的報紙被英宰的父親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太過分了,這些報紙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辦公室的每個人都在屏氣凝神,從今天早晨開始各大報紙都刊發了有關KD製造廠生產假藥的消息,藥監局很快就召開記者發佈會宣佈對此事將進行嚴肅的調查,現在公司上下每個人都已經被弄得人心惶惶。

  公司裡到處都流傳著關於假藥的謠言。

  "聽說了嗎,原來咱們的社長是靠製造假藥發家的啊!"

  "藥這種東西是治病救人的,現在這樣子,我們豈不都成了害人的幫兇了!"

  "是啊,聽說有個一直服用咱們公司藥物的患者最近離奇的死亡了!"

  "太可怕了,我恐怕要離開這家公司了!"

  ……

  一上午就有十余封辭職信擺到了社長的辦公室裡,社長的臉從第一封信開始的變暗到第十五封信時的鐵青,再到現在的烏雲密佈,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火力十足的炸藥,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可是,沒有人能勸阻得了他。

  社長的夫人是一名軟弱的女子,從事情發生的一開始就在偷偷地抹著眼淚。

  社長的大兒子民赫正和妻子在美國攻讀著MBA學位,而小兒子英宰則因為前段時間家裡的縱火案而被搞得焦頭爛額。

  所有的壓力都背負到社長一個人身上,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上午的時間就老了很多。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或者只是一個序曲,更大的麻煩從下午開始接踵而至。

  "什麼,首爾地區的代理商紛紛要求退貨!"

  "濟州島也傳出藥品下架的新聞!"

  "釜山地區一天的營業額達到歷史最低!"

  一個接著一個的壞消息傳到社長辦公室,他鐵青的臉已經漸漸地失去了顏色,一片蒼白。

  終於--

  再強壯的身軀也經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KD製藥廠的社長捂住胸口,心臟劇烈的疼痛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微微顫抖的發紫的嘴唇已經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終於忍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KD製藥廠社長因為假藥事件突發心臟病住院的事情毫無疑問地將會成為第二天報紙上的頭條。

  一個大型製藥廠的領軍人物最後竟然因為生產假藥的事情而被送進醫院,這是多麼荒唐的事情啊!

  黑暗中,一雙眼睛正在密切注視著一切。

  正是他,牢牢掌控著每一步事態的發展。

  "哼哼,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下場,我要把你們從前奪走的東西加倍地要回來!"

  柳恩成又拿著大束的鮮花來看望智恩了,這些天只要他一有工夫,就會駐守在醫院,扮演著曾經英宰扮演的角色。

  那個夜晚,他並沒有告訴惠晶那些照片的來歷和原因,他只是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陪她坐在電視臺門口的臺階上等計程車的到來。

  那晚刺骨的寒冷比冬天還要來得凜冽,穿著單薄的裙子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再加上旁邊還挨著一座巨大的冰窟,恐怕穿得再厚也無濟於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

  星光為柳恩成的側臉勾勒出一個金色的輪廓,仔細地端詳,他長得是要比那些偶像巨星都帥氣,難怪他每次出現都會引起巨大的轟動,那張俊朗冷酷的面孔不當明星真是可惜了。

  惠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家的,只朦朦朧朧地記得那輛答應好的計程車直到最後也沒有來。

  而她早已撐不住莊周夢蝶去了。

  等睜開眼睛,她已經躺在那張鬆軟舒適的大床上了,身上披著的是一件似曾相識的灰黑色的西服外套。

  送她回來的……會是他嗎?

  魔鬼也會偶然發一下慈悲嗎?

  太陽居然也會打西邊出來嗎?

  如果再有機會,她真的想親口問問他,那晚她所看到的以及所發生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幻覺?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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