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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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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地想,其實世界少了我地球依然繞著太陽繼續轉不是嗎?多麼可笑的想法,若是每個人都這樣想的話,"計劃生育"這個國策根本不會出現。 雖然搬到了寂城都市花園,但是我依舊選擇乘坐以前的校車,我要去樟嶺巷的那一片地方看葉子。 又免不了看見姚慕霂,那樣的人,永遠都是虛偽做作到令我討厭。 雖說去酒吧很容易再給我鬧出什麼是非來,但是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大膽地走了進去。我知道當我遇見葉子,什麼都好迎刃而解了不是嗎?我扶著"方格子"獨有的檀香雕花扶手向上走去,只要踩二十級臺階之後向左轉繞過拐角就能看見吧台。 那些晶瑩璀璨的玻璃器皿在我的眼前顯得異常真誠。雖說玻璃製品會有小小瑕疵,但是我極其偏愛這種乾淨俐落透明的大方,一塵不染。一一挑中了誰的心事,裝滿了什麼顏色的液體,都顯得沒有遮掩。 我願意為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變成玻璃娃娃。當靈魂從體內抽離的時候,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明,只有那顆心承載著盛大的愛緩緩跳動著。 玻璃娃娃在光線下,像是初夏盛開的花朵。只是看花者終究不知道,透明的花瓣尖上,那晶瑩剔透的露珠,究竟是誰的眼淚。 耳語著告訴你,我願意為你支離破碎。 丁甜很願意就這樣變成那個顛沛流離卻在痛苦中堅強的玻璃娃娃。 我問老闆要了一杯柳橙汁,然後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看了看表,五點剛過,此時的酒吧清閒得和白天一樣。抿了一小口橙汁,酸味中充斥著苦味。那種苦味突然刺激了我的味覺,不過到後來更多的還是習慣。 [2]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葉子曼妙的身影卻依然沒有在眼前出現,等來的不過是一個個來此享受輕鬆氛圍的男士,幾個人一夥的點了一瓶解百納幹紅。順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透明的高腳酒杯裡裝盛著深紅色渾濁的液體。 像是殷紅的血液,那紅得發黑的曼陀羅花。 說說笑笑的聲音漸漸地開始在安靜的氣氛裡滋長,像是找到了可以存活的空間。男人們的嬉笑聲越發大了起來。有兩個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我這邊走來。 出於自我保護,我緊緊地坐在牆角。再看了一下手機,竟然發現已經七點。收件箱裡多了三四條未讀短信。大概都是同一個內容,來自媽媽和他。 --丁甜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晚點回來,一定會回來的,別急。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出了短信,但是很快螢幕上顯示著"信號不好"的標誌而發不出去被遺留在了寄件匣中。 "小姑娘,陪哥幾個玩會兒……"那兩個男人醉惺惺的樣子,其中的一個直接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他的目光是猙獰的,糾結的,兇狠的。 "你走開!不然我叫人啦!"我試著大膽地說。 酒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彌漫著嘈雜。臺上的歌手開始唱歌,那種很勁爆的搖滾風格。他們根本聽不見我的喊叫聲,況且我也不敢大聲喊出來。其實這時候我是脆弱的,因為聲音變大,我想要竭力捂住耳朵,卻用來抵抗那些人的騷擾。我只有強忍著大分貝的聲音,我想要制服那些聲音。 還有變得不安分,狂亂跳動的心臟。 男人的手變得不安分,甚至開始撕扯著我的外套,像是一隻毫不講理的狼動手動腳的。於是我急中生智抱緊手中的書包,繾綣著身體,儘量把自己縮在角落裡,不受到任何傷害。 舞臺那邊的那些燈光像是一瞬間變硬就能穿透人的身體,所有的人都變得透明。我感到害怕,但是此時必須用意念戰勝自己的脆弱。 "救命啊!--"我終於勇敢地放開嗓子,朝著人多的地方喊去。 終於服務生趕過來,把那幫醉酒者架走。他的嘴裡嚷嚷著:"媽的算你狠,一看就是個高中生,媽的!算老子今天運氣不好,否則早把你幹了……" 酒後亂性。 這個詞對我來說是危險的。 --很輕易地就聯想到丁自強。那天他大聲地對媽媽叫喊道:老子就是愛上了別的女人怎麼著?你看看你,整天不像個女人,整個一潑婦! 丁自強很愛喝酒。記憶裡這是他唯一的嗜好,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喝很多,白酒是最醉人的,酒精度一高外加又喝得多很容易直接醉倒在酒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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