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天使(44)_風曉月

四十四

　　等我終於哭痛快了，我抬起臉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嗯……家裡沒人，學校沒人，朋友那裡沒有，簡天那裡也沒有……我最後實在想不出別的地方了，所以想著說不定你來找你那位鬼朋友訴苦了……」

　　我睜大了眼睛：「你連簡天那裡都去找了啊？」

　　「怎麼了？簡天聽說你不見了，也挺急的，說要分頭去找……」

　　「他也在擔心我啊……」

　　「怎麼說得那麼奇怪？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擔心你是他的責任吧。」

　　「男朋友嗎？」我苦笑，「似乎在潛意識裡早就已經失掉了這層含義了吧，自從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之後，就越來越覺得自己跟他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連再次見面也只能說著『你好』之類的客套話，這樣的我們，還能算是交往中的戀人嗎？」

　　「你……你的意思是……」莫離竟然問得有些口吃。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也許是我單方面放棄了吧，對他來說，也許所喜歡的人也不過是個騙子而已吧……」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他突然凶巴巴地吼了一聲，「就算所有的人都誤會你，輕視了你，你也不可以輕視你自己，只要自己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就能撐過任何惡意的誹謗和中傷，你明白嗎？」

　　我抬起頭，似乎隱約觸摸到了一絲希望：「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是唯一一個站在你身邊的人，所以你並不是孤單一個人的，請記住。」

　　他說著揉了揉我的頭髮，我破涕為笑。

　　這時，莫離的手機響了起來，「也許是簡天找不到你在著急了吧。」他笑著接起了電話，然而當對方的聲音傳出來的時候，莫離的表情明顯地僵了一下。

　　雖然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誰，說了些什麼，但是我注意到莫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當他掛掉電話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變得陰鬱無比了。

　　「怎麼了，莫離？」我扯了扯他。

　　他出了會神，繼而轉向我：「來……來夏，」他的聲音竟然帶著些許的顫抖，「來夏，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沒有想到，莫離想帶我去的地方是機場，我更沒有想到，他想帶我去見的人，竟然是卓揚。

　　當我們趕到機場的時候，卓揚和他的管家正提了箱子呆在候機室裡，似乎在等人。當卓揚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時，他的臉色明顯一沉。

　　然而他仍是緩緩開口：「你終於還是趕過來了啊。」他望著莫離的眼神裡充滿了調侃，然後他微抬了抬下巴，指向我：「你帶她來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應該很清楚吧。」莫離的臉色不比卓揚好到哪裡去，看這場面根本無法讓人將它與感人的機場送別聯繫起來。

　　「你為什麼還執迷不悟呢？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你的面前了，你在她身上是找不回以前的記憶的——」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她也不過是……」

　　「你住口！」莫離突然吼了一聲，「她是怎麼樣一個人我比誰都清楚，這點不需要你來向我證明什麼，更何況，用這麼惡劣的手段來欺負一個女孩子，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

　　什麼跟什麼？我聽得一頭霧水……

　　只見卓揚笑了，然而帶著危險的氣息：「為了這樣一個女生硬要留在這裡，值得嗎？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跟我對著幹呢？這麼多年來我對你寄予了多麼大的希望，可是你為什麼偏偏總要背道而馳？」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總是自以為是地為我安排一切，你對莫開也是這樣，所以你才害得他……現在你又這樣對來夏，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別人？」

　　「我只是讓真相公諸于世而已。」卓揚的臉上漸漸蒙上了冰冷的氣息，「我要讓你看看她跟你所想像的到底相差多遠，我要讓你看清楚她值不值得你去愛……」

　　「別說了！」莫離喝止了他。

　　「如果你不肯跟我出國的話，事情永遠也無法解決。」

　　「總之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就是為了她？」

　　「不僅為了她，也為了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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