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往事外傳(12)_張韜

十二

　　第六章　孫權

　　有關孫權和小喬的羅曼史，還要從頭說起。

　　作為這本書的主人公，我本來是想給孫權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出生經歷的，最早我說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出版社編輯說我這是剽竊名著，而且有封建宣傳的嫌疑。後來我又寫到孫權其實是克林頓和萊溫斯基的私生子，編輯又說這樣出版會引來官司，而且美國人很有錢，這官司肯定打不贏。我只好又說孫權是未來人士穿越時空回到現在生的小孩，但是編輯說他自己也在寫這樣的一本小說，同時很客氣地建議我放棄這個構思。最後我只好這樣寫：孫權出生在古都市的一個普通醫院裡面……編輯看到這裡高興了，舉起大拇指誇我寫得有水準，所以我想告訴你們這本書其實不是我寫的，是出版社編輯寫的，我只不過做了個筆錄而已。

　　孫權老媽懷上孫權的時候，三國人還沒有Ｂ超之類可以準確測出小孩性別的法寶，一般都需要生下來才能驗明正身，後來不知道哪個大善人弄了一套清宮秘法給孫堅，說是可以算出胎兒的男女性別，康熙和乾隆都用這個算過。孫堅先去算了算孫權三個阿姨，都沒錯；小叔，沒錯；大兒子孫策，沒錯；又算了幾個自動上門的，百試不爽。於是欣喜若狂，拿孫權開算。

　　由於第一個小孩是個男的，所以孫堅一直想再生一個女孩，這叫男女搭配養起來不累。該到孫權福大命大，一算就算出一個女孩來，正和孫堅的心願。一直等到把孫權生下來他才發現皇帝老子的秘法也不是絕對准。當時孫堅就想把孫權給塞回孫權老媽肚裡去，後來覺得難度太大，只好放棄了。於是前面說的那個大善人就變成了大惡人，恨得孫堅咬牙切齒。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孫權還沒生下來就註定了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孫權的哥哥孫策從小就長得機靈可愛，絕對是個費翔的胚子，可惜後來被孫權欺負得不成樣子，越長越對不起群眾。孫策大學畢業後去拜訪以前的小學老師，糟老頭翻箱倒櫃找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孫策１０歲大時迷人的小臉，怎麼看也和眼前的人對不上號，於是老頭就拎著打氣筒把他從八樓追到一樓，然後跑到保衛處報警說是有人冒名頂替來行騙。所以說男大照樣十八變，只不過越變越豬頭。孫權從小豬頭無雙，就沒再費心去折騰。一般情況下醜男醜女都比較聰明，要不然生得又醜又傻的還不如一頭撞死了算了，也算是給社會做了一份貢獻。孫權一生下來就無比聰明，沒用兩分鐘睜開了眼，把護士嚇了好幾跳，減了幾斤肥肉。

　　說起來那護士長得也實在有點不好評價，從上面的推論來看也是非一般聰明的那種，所以還沒等她把孫權抱穩小傢伙就扯開嗓子嚎了起來。當時孫堅拉長了一張臉站在邊上，心想這小子真不夠意思，生錯了性別不說，還一睜眼就跟我發威風，回頭看我不把你塞到尿盆裡淹死。

　　那幾年國家規定殺人犯法，所以孫堅到底沒敢動手。

　　孫堅以前參加過越戰，在戰場上規定殺人不犯法，所以孫堅操起衝鋒槍過足了癮，然後掛著一身的勳章回來。軍人家庭的小孩自然不能是個窩囊廢，孫權才剛斷奶就開始接受孫堅的斯巴達式教育，這種教育的結果就是孫權從小就非常獨立。這麼說吧，他的尿片都是自己洗的。

　　孫權四歲半的時候，孫堅進了古都市公安系統。但是因為違反紀律在計劃生育政策頒佈以後又生了一個女兒孫尚香（到底是被他生了一個女兒），所以在單位一直很受壓抑，後來由於生計問題，家庭婦女出身的孫權老媽也只好去上班，孫權就被送去了托兒所，在這裡他第一次遇到了註定影響自己小半生的那個死丫頭。

　　第一天去托兒所報名的時候，孫權就碰上死丫頭也跟著她媽媽來辦手續，兩個人被分進了一個班。

　　如果就照上面那樣把這個女孩交待過去，是非常不符合事實的。因為如果說孫權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那麼這個女孩就是女主角。而女主角對於讀者往往比男主角更具有吸引力（特別是在某一類不能出版的小說中），所以我不得不重點描述一下這個女孩。

　　當時孫權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不過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子，頗有點瞧不起，所以就暗自給她起了個外號叫死丫頭。後來孫權才明白人是不可貌相的，外表傻乎乎的人往往才真的是大智若愚。打比方來說，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郭靖是真傻而不是裝傻泡黃蓉，眼前的死丫頭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外表雖然一副淑女樣，實際上要比黃蓉還要刁蠻，從小到大，孫權沒少吃她的虧。

　　死丫頭最大的特色就是頭上的兩隻羊角辮短短的向後倔強地伸展著，偷偷地顯示出這個丫頭不平凡的個性，鵝蛋臉皮膚很白，五官端正，一幅穆念慈的童年版模樣，可惜就是牙不怎麼齊。身上穿著一套漂亮的連衣裙，雖然小姑娘沖孫權露出了友好的笑容但是孫權還是懶得理她。

　　在我們常看的小說故事中，最浪漫的男女相遇無非發生下面幾種情況：

　　美女走夜路碰上流氓，帥哥拔刀相助，這是比較老土的，一般只有社會青年才會用。

　　帥哥騎車子把美女撞了個馬趴，然後藉口探病進行死纏爛打，這是比較現代的，大學生常用。

　　帥哥和美女的汽車在馬路上互相進入３．５公分，當天晚上兩個人就互相進入了３．５公分，這是最現代的，但是這種本事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奢望的。（這裡要注意是３．５公分而不是１３．５公分，想歪的同志請自覺去掃廁所。）

　　以上三種浪漫邂逅都不適合於孫權和死丫頭，他們既不會騎自行車也不知道汽車是用幾個輪子跑路的，至於英雄救美更是無從談起，難道真有三四個半大小子圍住四歲半的小姑娘劫財劫色？簡直沒了天理了。

　　那天後來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老師帶著大人們到辦公室去辦手續了，留下他們兩個在門外，結果等了半天大人也不出來，小姑娘出門前白開水喝多了，就有點兒憋不住尿，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自己脫下連衣裙撒尿，只好擰著兩條樹杈腿拼命做鬼臉。

　　孫權看著奇怪，於是就問她怎麼了？

　　「我要尿尿！」

　　「那你就尿呀，但是別在這裡尿，去找個廁所。」

　　「我憋不住了，我不會脫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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