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戀風戀歌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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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之後,無路你走了多久,走得多遠,我想有些時候我還是會肆無忌憚地哭。我們彼此曾度過溫暖的時間,但是,我對你的思念氾濫成災,你卻什麼也不在乎。我從未踏實地和你呆過整整一個時間,所以,你根本就沒再過我身邊,那麼,你走以後,可以試著摧毀我的一切,讓我支離破碎,流離失所—— 「林延,那個女孩,喏,那個,幫我查查。」我指著前方,陶樣身邊的女孩。 「好。」 我抬起頭。 畢竟,好與壞只在一瞬間,便可相互替代。 市優啊…… ——都要在我心甘情願放棄之前。 Chapter.10 陳紗,陳紗,你幸福嗎? 莫慕休莫慕休莫慕休! 我始終用筆勾勒出這三十劃的線條。慘黃的燈光醒了半夜,差點吵到了我親愛的蘇嘉茗。 我用了將近一晚上,仍未想不出這個名字,以至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無疑是個雙姓,那,還有別的麼? 說實話,我最討厭這種人,就像一個小賤人,搶別人的男朋友,我當然還可以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狐狸精!你這個小騷貨,搶我老公試試看!」。畢竟,我和陶樣的關係更密切一些,不是麼。 這樣的想法不僅導致我跟本猜不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更讓我差點徹夜難眠。她或許是騷到骨子裡的小狐狸精,或許是矯情做作的小太妹,或者是直白不羈的個性女。 算了,不想了。當夜正黑時,我拉掉了燈,不舒心地躺著。雙眼像是刺滿了荊棘。我只能流著淚閉眼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亮時,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發燒了。 「陳紗,藥在這裡,到時候要按時吃啊!」蘇嘉茗千叮萬囑地對我說。 「嗯。」我虛弱地遊如吐絲。 「拜——」 門毫不留情地關上,該死的陶樣。 我睜著雙眼望著牆,蘇嘉茗幫我請假了,藥也吃了,該幹什麼呢? 正愁沒事幹的時候,忽然想一個比較冒險的想法,我準備去找那個莫慕休。於是,我拖著差不多快要累垮負荷不了的身體換了件衣服,懶懶地走出學校。 ——你是誰? 我坐在市優對面的奶茶店裡,腦袋沉甸甸的變得有千斤重,我趴在桌上,等著市優的放學。 我遲遲未看到那天與陶樣在一起的女生,待市優學生差不多*後,我變得絕望起來,胸口像埋伏一場巨大跌宕的波浪,難挨。 「老闆,收錢。」我捂住肚子匆忙走掉。 技校和市優之間,僅隔著一條街的距離。那些熟悉到窒息的距離,卻在這種時候,顯得飄渺。那些劃過天穹的記號,就像是把吹起的塵埃範圍無限擴大,不知道怎樣形容的街角,到底是轉角,還是略有偏差的十字路口。稍微淒涼的風撫過,就像是觸摸到冰天雪地裡的花朵般。透過神經的縫隙,有些東西就像是放不下般掛在那思想的枝條上,輕輕地一動,就會有所察覺。 我是這樣的想念你,陶樣。你察覺到了麼? 眼睛裡像是蒙上了一層布紗,那些在空氣裡雀躍不停的固體,竟也模糊到不清晰。刺眼的紅燈光芒直射進我的眼裡,我看見那些人群停滯了下來,自己卻還不清醒一往直前大步抬走。行屍走肉樣的前進,一輛卡車的急刹車的聲音刺耳地劃過,耳鳴的作用在頃刻隔絕了司機的辱駡聲。 我閉上眼,快速跑了起來。 奔跑。 奔跑。 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遠,雙腿仿佛沒知覺般,就好像是把身體放在兩根木棍上移動,不僅拖遝,更是沉重和難受。雙腿的支持不夠了時,我磕磕絆絆地摔在了地上。 我難受地抬起手,手心裡狠狠的露出一大塊淤紅,破裂的皮膚殘缺的凹凸不平,血液慢緩緩地從內表皮滲出,一滴,一滴,一滴地慢慢落在地上。像一朵朵鮮豔的罌粟開在蒼茫的土地上。 我微微顫顫地站起來,膝蓋又傳來陣陣的疼痛。我匆忙坐在路旁的石凳上,卷起褲腿,發現膝蓋上又快很大的淤青和破皮,卻沒有手上來的劇烈。 「啊——」 背後傳來了大聲的尖叫,我好奇地回過頭,身後是巨大的軌道,而許多人坐在那列車上,高速行駛地賓士而過。 ——過山車。 我想我到了嘉年華樂園。我顛簸地往嘉年華裡面走。 「請問,你要買什麼票?」 「恩?」我問。 「情侶套餐,家庭套餐,還是個人票。」工作人員指著門前的牌子,牌子上寫滿了各種套餐分別優惠的項目。 情侶套餐:摩天輪+旋轉木馬+過山車+碰碰車+海盜船=10元+15元+20元+5元=50元 看到情侶套餐裡,全是一些熟悉的遊樂設施。記得蘇嘉茗說過,摩天輪是幸福的象徵,旋轉木馬是不停止的愛戀。即使只是一個人是不是也可以仰望到幸福呢? 我鬼使神差地掏出錢買了情侶套餐,這個套餐裡包含所有專案,每個專案都是兩張票,包括門票。 「可以幫我把兩張過山車的票換成一張旋轉木馬和一張摩天輪的嗎?」我的聲音細小地幾乎我自己都要聽不見了。 「哦,可以。」 我拿著兩張門票到達檢票口,卻硬是逞強地只遞去一張,將另一張死死地捏在手裡。 「歡迎來到嘉年華樂園!」 全身都是熱乎乎地不舒服,就如一團炙熱的火焰在體內燃燒,燒得我都快只剩下空軀一個。那些光彩熠熠的七彩燈光把整個嘉年華的氣氛整頓地仿佛童話仙境。哦,不,一個童話陷阱。我用手摸了摸額頭,額頭的熱使手心上的傷口一下灼熱開一樣,疼加倍地擴散開來。真想,吹吹涼涼的風。 渾身都是傷口的我,在嘉年華里慢慢遊蕩。許許多多的人,都在身旁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想,我大概又思念起了陶樣。那些不可遏制的感覺,像藤蔓一樣,漸漸爬滿我的心裡視線,我發誓,這些東西不由得我來控制,就像活在水裡的魚吐泡,是不由自主的感情。 我坐上了摩天輪。看著摩天輪緩緩升高,全身倒是放鬆了,整個人都軟在了座位上,身體開始冒出了冷汗。我想,多留些汗,估計病就會好了。 待我乘著的那個小格子升到了最高點,我俯視著下面,地面上盡是成雙成對的人們排著隊準備搭上這幸福的摩天輪。而我,卻落寞一人,獨自占著兩個人的幸福空間,存放自己無處安放的寂寞。 摩天輪轉了三個週期,過了三張票的期限,臨近地面時,那些不清醒,頃刻拋去了兩邊,沒有了,消失不見。 我握著餘下的票。旋轉木馬、過山車、碰碰車、海盜船。竟是一些幸福的小遊戲,那麼,不幸福的我能怎麼做呢?是繼續厚著臉搭乘幸福的列車,走上幸福的隧道,還是不留戀地往回走? 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我的腳步停在了旋轉木馬的前方。 那些旋轉的馬兒,只能圍在這個周圍奔跑,守著別人的幸福在光彩的照耀下,成為人們索求幸福的寶物,帶著戀人的幸福一圈又一圈的奔跑,那些看似只有一圈的幸福感,卻可以在這賓士的軌道永不停息。 「陶樣,玩麼?」 我稍有抵觸地閉了一下眼,只在那一瞬間。 陶樣。對我來說,是多麼敏感的詞彙?我往後退了一步。直到有一顆巨大的梧桐足以擋住我,我靜靜地停下來,聽著自己的呼吸變得不那麼倉促的時候,我探出頭,看見陶樣和莫慕休出現在我剛才站的位置上。 「陶樣,走,玩這個。」莫慕休指著旋轉不停木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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