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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每一個字眼哽咽到喉嚨口,像粗化的鵝卵石,磕磕絆絆的感覺奇異,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我想大概這是咽炎又犯了。

  "木子,你和陶樣有關係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樣的女人,來到林肖輝身邊幹嘛?你又是為了錢麼?!"

  我爆發了,就連自己也控制不了,聲音像破洪一般抵擋不住的時候,我準備好了迎來最寂寞的準備。

  "哦,陶木崎的孩子和林肖輝?孩子,大人與孩子終是不同的,每個人的秘密都有不同程度,陳紗,你不可以夾雜進來。"木子說。

  陳紗,你不可以夾雜進來。

  木子的反映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惡劣,但她卻又遲遲不肯開口提那些事情。我低下頭,眼底是滿滿的憂悒。

  "可--"

  "陳紗,不要查我的過去,這對你沒有好處,說不定--你會因為你的固執而被消滅。"木子的語氣沒有想像的過於壓抑,反倒平靜到不自然。

  "什麼?"我說。

  "總而言之,想保護自己的命,就不要管別人的事情。"

  我無力反駁。木子在我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掛掉了電話。

  我軟弱無力地倚在塑膠壁上。橙色的太陽光覆蓋了石板路,青灰色的泥板面,打刷著一種明亮。

  木子的警告,覆蓋了一種木子從未有過的冷漠。這是警告,木子在威脅。這是我明白的。我是會發瘋似的逃避還是泰然自若地過,我也不知道。是保護自己的命還是追查下去?我從不畏怕死亡的威脅,所以這說不定會值得我去追究。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冒險的表演。

  那麼。

  我掛上電話隨即走出了電話亭。天空還是晴朗的一望無際。而陳紗,該在這片晴空下,做一個勇敢的冒險家。

  在這樣蒼白的喧囂下--

  陶樣只有是因為你,一切才是最值得的。

  我站在二中門前。

  我記得陶樣曾經說過,他是二中的學生。我又回到了漢江這邊,那些"我該不該去看望一下林延"的諸如此類的想法,此時被我勾銷的差不多了,事情輕重,我還是有個把握程度。

  二中比我想像的好的多。我從不對重點學校抱有任何期待,我無從示所,我不明白上這種學校究竟能得到什麼。腦袋裡像一團亂糟糟濕漉漉的棉花擱在裡面,亂到不可驅除。

  我猜不准陶樣在不在,畢竟今天是個週末。

  那無數的營養小分子,在跳躍的空氣裡義無反顧地前進。二中金屬招牌變得奪目,骯髒的小污點也因為陽光的反射變得模糊,竟有些看不見。然後,街上的樹叢變成寂寞的綠。

  一會兒,我看見陶樣從另一個街口折返而來,林延和易傑林的出現使得本死氣沉沉的街突然饒有活力的樣子。

  估計是要回家了,我猜。我跟在後面,鬼鬼祟祟的樣子好看不到哪裡去。最近屢屢看見了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我形只影單被丟棄在三個挺拔身軀的最後。

  我空虛地望著三人的背影,突然就這樣想:三個人的溫度。那是截然不同的體溫。我享受于林延的那份安全感,迷戀陶樣的那股燥熱的不安,以及易傑林賜予的那份意外的溫暖。

  但是,陶樣的體溫,卻使我迷戀到無所顧忌。就好像我從未見過陶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像他那深黑的眸子,隱藏不住那份忠一的獨一無二。噢,不不,也許我只是單方面地如此深愛。

  在二中的後面,有一棟灰色小房子,夾雜在兩棟高樓之間,不起眼的做著烏濛濛渺小的陪襯。

  他們三人進了門,我只能倚在門上傾聽。

  雖然不可觀。

  空氣裡所有的細小微體都屏了息,一小片立方都感覺不到流動的存在,然後,便開始了。世界的流光全部消失之後,我閉上眼靜聽,捕捉劃過耳邊的囈語。

  樣子頗有無趣。我貼在門細縫上,一絲細微的冷風不痛不癢的拂過,我還是聽不到一點聲音。一丁點也沒有。

  天曉得他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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