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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當初離開僅僅呆了三個月市優的田風,如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出現在我面前。

  我愣愣回到座位,田風站在講臺張望著。

  後來,不知是哪位同學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講臺上的田風,大喊了一聲:"田風!"

  "田風回來了!"

  "真的,是他!"

  "耶!"

  ……

  "哐!"

  門被粗魯推開,陶樣一隻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身後跟著班導陳堯。陶樣沒有正視田風,漠不關心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回到座位上面。

  "咳,田風回來了?看來我們七班又有好的榮譽了!"陳堯的語氣裡也透露著明顯的開心。

  "咳咳!"胡悅不斷使神色。

  我極不自然地翻書擋臉。生怕面對那一道道犀利的目光。

  "田風,"陳堯看了一眼手錶,"你坐在那邊倒數第一排中間。"

  我回過頭一看。偏偏總是有這麼巧的事,不偏不倚,就在陶樣的左邊。

  望眼欲穿。望眼欲穿。我在筆記本上寫滿了"望眼欲穿",這情景絕不亞于寫滿了"陶樣"那會兒。說到了陶樣,我不禁趁陳堯板書時回頭瞄了一眼。他趴在桌上睡大頭覺,而田風卻拿著鋼筆做筆記。

  我想,陶樣頂多是懶了一點,性格惡劣了一點,但好歹不算壞吧?

  這算不算一種自我安慰,但估計是私心占了優勢,將這一結論毫無猶豫歸於"理所當然"了。

  我連胡悅都沒等,急忙沖出教室。

  食堂大媽終於遞出了我的餐盤。

  望著餐盤裡的辣椒,我又在心裡抱怨起來,我明明強調了三次不要辣椒了的,結果還是放了。端著這一個午餐,心想又不可能扔掉,只好走向大廳。

  "莫慕休!"

  我轉身,就看見田風接過視窗大媽遞來的"愛心營養過剩"的午餐。我剛想跨步溜走,田風急忙喊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會躲我的!"

  結果,就是這句話,像一把鐵錘,把我死死的定在那裡動彈不得。

  田風端著餐盤繞過我身邊,他對我微微一笑:"一起吃飯吧。"

  然後,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

  田風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我們面對面坐下吃飯。

  但我就是沒有胃口,只是用叉子狠狠戳了戳那幾個土豆,本來就燒得很軟的土豆,被我這樣一折騰,就成了土豆泥。

  田風很快發現我的異樣,他說:"現在的你,有些怪怪的。"

  我停住動作,看著他。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反應反常。

  "看見我,你那麼不開心?"田風放下筷子,注意地看著我。

  "沒有!"我立刻如實回答。

  "哦,那等會兒聽我拉琴?"他又動筷子吃起飯來。

  "哦……好。"我心虛的想起陶樣。

  音樂教室裡掛著鋼琴詩人蕭邦的相片,那是學生們公認崇拜的音樂家,他的曲子很美,有一種無人能所普及的感覺,被人們稱作鋼琴詩人,所著的曲子,柔暢如水。

  "慕休?"田風稍大聲喊了我的名字。

  我反應遲鈍地看著他。

  田風從琴盒裡拿出一把小提琴。我見過那種牌子的小提琴,記得老師說過,那種小提琴的價格至少和"萬"作搭配,但那種琴,也只有參加演出的人才會去買它。

  於是,我開始猜測田風對小提琴是否已經精通了。

  "慕休,你知道嗎?"田風豎起小提琴,"這是我為你譜的曲,在'音樂之最'中獲了一等獎。"

  "《哭泣的海》獻給莫慕休同學。"

  當田風的第一個音起,我就發現這首曲子的不同。他以別人做高潮的調子,做為起始音,使得有些詭秘。

  有一會兒,我想,要是田風哪天成為音樂家,我絕不懷疑,但想到田風的肖像掛在音樂教室牆壁上,那真是夠奇怪的。其實,這首曲子,很寂寞,與其說是哭泣的海,倒不如說是是寂寞的人。總有許多哀傷埋伏在其中,隱隱作痛。

  忽然我意識到,這大概就是田風這一年的心情吧?

  一曲完後,我拍了手,讚賞他"不錯",田風禮貌性還了一句謝謝,然後收起小提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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