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沒見過聰明女生？(68)

六十八

　　晃晃

　　風送給我的是一張畫，畫的是一個女生望著漸漸遠去一個男生的背影，天空下著很大的雪，沒有塗顏色，只是簡單用鉛筆的素描，但用心看，畫上的男生似乎在走，女生似乎在叫，雪似乎在風中飄。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這副畫，眼前漸漸模糊。我想風，想流星，想櫻花，想所有離開的人。

　　這些天，每當我穿好衣服走出門準備高高興興好好玩一下的時候突然又很難過的回來。因為沒有流星陪我，我不知道去哪。每當不知不覺走到流星家門口準備進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時候，不得不折回來，因為人去樓空，流星已經不在了。每當媽媽不在家我就想打電話讓流星來我家給我做飯吃的時候，不得不把電話接通說一句對不起，因為已經換了主人，流星真的走了，可是我還沒有學會做菜。

　　原來，這麼多年，我只是有流星一個人，就她這麼一個人讓我如此的充實，而如今她走了，我整個人就像都被挖空一樣，不知所措。

　　流星會很堅強的，可是跟她在一起這麼久，我還是膽小鬼，都讓她保護我。流星很聰明的，可是天天和她泡在一起，我還是這麼笨，頭腦簡單只會玩和吃的小屁孩兒，也許我真的應該回去讀初中，我真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大。

　　流星很自信，流星那麼優秀，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學到。現在人不在了，我的生活一下子亂七八糟，而這些，流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幫我整理呢。

　　我記得很多很多和流星在一起的事，比如逛街、打遊戲、泡帥哥、看靚女、喝酒吹牛，還記得去年三八婦女節的時候，那時候不知道怎麼搞的，非常冷，一些商場都打著打折的旗號，還說在那天所有光腿穿超短裙的滿18歲的女性進場免費送100元的禮物，我和流星就要錢不要命，被凍的半死還沒撈到禮物，原因就是未成年。

　　想到這些事，只會更傷心，物是人非真的會讓一個人崩潰，回憶是最珍貴的，但它如此的沉重，有時候真想能丟掉，可是，真的不能。

　　不過現在我好多了，除了不小心想到流星以外，都還是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晃晃，總是覺得流星並沒有走，我現在自己一個人，只是剛剛和她分手要回去吃飯睡覺的，只是我要去找她玩還沒有到地方而已。

　　我記得我被宮本抓去那次，回來看到流星眼睛紅紅的，明顯的哭過，我還說她用不著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現在輪到我了，才知道那種感覺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那天我從機場回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走了多遠的路，唯一的感覺就是雪很大，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都很模糊，模糊的都記不清楚，但只有一個畫面和聲音我忘不了，那是我走到流星家的樓下，抱著路邊的一棵被雪覆蓋的小松樹，撕心裂肺的哭，我大聲地叫，慢慢圍觀的人很多，把路都給堵上了，我仿佛聽到有人在問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會幫我。我哭的說不出話來，別人拉我也起不來，最後我雙手抱不住松樹了，整個人癱在樹底下，跪在雪地裡，頭埋在雪裡，雙手抱著頭，無力的哭……

　　後記：請原諒，無法繼續……

　　只是一個瞬間的突然，世界就這麼塌了　————　題記

　　我忘記了來北京的時間，但我記得，我在這裡過了一個年。

　　也許只是一陣風，或是一個聲音，或是一個輕微的眼神和動作，一切，都這麼輕易的顛覆了。入鄉隨俗嗎？北京的天氣就是這樣，一個很爛的藉口。

　　一本書的策劃要我的個人簡介，說是要放在書上，也就是作者的一些資料。可是我想了好久，只寫給她幾個字：關於我，處女座，神經質，有人叫我BLUE，有人叫我情人。我喜歡這樣曖昧的稱呼。

　　她沒有再要求什麼，因為我在文字的最後寫到：只有這些，不要為難我。

　　所有的東西，只有存在於心裡的時候，才會變得純粹而美麗。比如北京，這個在我來之前就寫過的城市，那時候對它有很多好的幻想，在這些好的幻想裡面走出一條怎麼好的路。可是到這以後，一切都變了。當然，我早有準備，所以並不失落，只是笑一笑，然後再笑一笑，什麼都不用，就過去。

　　最近失眠的很嚴重，有時候一整夜都不會合眼，有時候一整夜合眼了也不會睡，那樣的夜，會讓人想到自殺。不過，應該習慣了，我用了兩年的時間來習慣，習慣的讓自己麻木。

　　在晚上我會想很多很多事情，想的時候會很亂很難過，有時候也會流淚，但我想那只是眼睛不舒服而已，起床上眼藥水，其實我早就會一個人上眼藥水了，那是一個寂寞的姿勢。

　　在掙扎了幾個小時後，不得不清醒，但晚上的一切都忘了，或者說只是不清楚，無法用語言和文字組織起來，只是那種感覺在心裡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莫名的疼痛。

　　很早之前，我就寫過：我在23歲的時候，眼睛終於看不到了。或，在我25歲的時候，我知道我的生命還有最後一個星期。這些只是我想得到一個休息和終結的藉口，但如果真的如此，那可能還是有很多的放不下。

　　曾經，我把自己說成是殺死姐姐的兇手。雖然都和她未曾謀面。但想念讓人瘋狂的時候，就會喪失理智，也許承受點錯誤和懲罰，心裡會好過一些。

　　聽媽媽說，在我出生前，還沒有長大的姐姐就死了。

　　是姐姐的死換來了我的出生？還是我的出生讓姐姐死了呢？這是一個無從考證問題，但還經常一個人跟自己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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