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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有那麼擔心嗎?" "社長的脾氣就是那樣。"

  "就算是那樣,他總不會再揍河霖或者揍河霖的爸爸吧?" "就怕他耍性子,反倒被人揍啊!" 這時,嘀嘀咕咕的恩燦發現洪老闆一直盯著自己,於是臉突然紅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穿的耳洞啊?你不是對那種花錢買痛苦的野蠻行為一直都沒有什麼興趣嗎?怎麼突然就接受了?"恩燦避開洪老闆,站到玻璃門前,看著窗外。看樣子雨要下一整天了,可是自己擔心的人還不回來……臨近傍晚的時候,滿臉貼著創可貼的河霖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治療過的緣故,他的臉色似乎好了很多。恩燦趕忙走過去問道: "怎麼是你一個人?社長呢?""說是晚上有約,他說下班之前會回來。"

  "怎麼樣了?"大家正在逼問河霖的時候,客人們開始蜂擁而至。最近可能是因為咖啡店有了一點名氣,所以即使到了深夜也有客人光顧,甚至晚上10點關門都變得很困難。雖然對咖啡店來說,這是好事。但對第二天早上還要來上班的員工來說,似乎有點吃不消。大家還是覺得分成上午班和下午班,比較適合現在的情況。

  直到臨近下班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聽河霖訴說。此時的河霖表情變得比剛進門時暗淡了一些,可能是心情又有些沉重。

  "先去了醫院治療,還打了針,開了一張驗傷單。"

  "驗傷單?為什麼要開那個?" "我想告爸爸。"

  "什麼!" "喂!你這個瘋子……" "算是社長提出來的,但控方畢竟是我。"

  "哎呀!真是的!我應該跟著去的,早知道會這樣。我要拿這個笨蛋社長怎麼辦才好?" "爸爸喝了一碗粥就去了醫院。"

  "你爸爸應該很生氣吧?" "醫院都鬧翻天了,他大喊大叫的要我出去。於是,社長就拿著驗傷單說要告他。"

  "他應該氣瘋了吧?" "沒有,反倒是嚇得什麼也沒說,然後又突然變得怒氣衝衝。爸爸說:"你算什麼東西,要管我們父子的事情,趕快滾。"" "社長呢?""他說不要把子女看成是自己的東西,也不要把他想成是揍一次就會改變想法的傻瓜,他也是一個可以用法律保護自己的人,並且是成人。要用人和人,成人和成人之間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子女對父母最好的報答就是幸福的活著,但有些父母往往認為子女只有按照他們的意願生活才會幸福。如果將來河霖對自己的決定後悔了,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陳河霖的人生屬於他自己,不是嗎?陳河霖已經是成人了,他有義務和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這些話是那個笨蛋社長說的嗎?真想不到他會這麼冷靜。"

  "他的表情很嚴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這麼可怕。"

  "所以,最後怎麼樣了?""他說我離開家以後睡在地上,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整整一個月都睡在那裡,其實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表明我的決心。他給我爸爸兩天的時間,如果想和兒子冷靜談一談的話,就打個電話給他,然後他放了張名片就出來了。"

  "你爸爸沒怎麼樣嗎?應該是很生氣吧!" "他有點歇斯底里,說再也不想見到我。"

  "什麼?那豈不是又回到了起點?" "我看不會又回到起點,雖然他的態度很堅決,但我想他會重新認真考慮的,然後我也……" "為什麼?""去了醫院才知道有很多病人在排隊,他們他說連中餐都沒怎麼吃,就在那裡看診。"

  河霖低下了頭,而恩燦也跟著憂傷起來,她歎著氣拍了拍河霖的肩膀。父母和子女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彼此是那樣依戀,卻又互相傷害對方。雖然相互謾駡,但卻又……她不明白,總之,這看起來是一種很複雜的關係。 漢傑在奶奶常常光顧的那家馬鈴薯刀削麵店吃了晚飯,然後又坐在奶奶常常光顧的那家傳統茶廳喝著柿子茶。一邊靜靜喝茶一邊欣賞音樂的奶奶,打開了一個小手提包,然後拿出了一張破舊的相片。

  漢傑看了一眼照片上這個微笑的女人,然後看著奶奶。

  "你這是怎麼了?這和當初約定好的不一樣,不是嗎?" "這不是要和你相親的女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她用低沉的聲音娓娓道來。

  "她是生下你的親生母親。"

  "什麼?" 漢傑皺著眉頭看著相片,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心也變得越來越沉,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快要凝固了。

  "你爸爸進東仁建設後沒多久,麻山建設的工地發生了一起事故,為了解決那件事,你爸爸在那裡待了大概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好像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你媽媽的,聽說她是俱樂部裡唱歌的。回來後不到兩個月,他開始經常買醉,也不輕易言笑。我發現他在工作上經常犯錯,事情也有點奇怪,於是開始打聽。結果我發現了那個女人,當時她已經懷了你。"

  漢傑被這個巨大的打擊給嚇倒了。

  "奶……奶奶……""是不是因為太突然嚇到你了?但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對不起,漢傑。你不是你媽媽親生的,但是你心裡也清楚你媽是怎麼對你的吧?所以你不要覺得心有不甘。嗯?""奶……奶奶。那我,我……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嗎?" "當然啦!你爸爸根本沒有做DNA鑒定,就把你帶過來了,因為你身上確實留著我們家的血液。"

  漢傑的背上滲出了冷汗,頭也開始變得暈眩。凝固的血液開始瘋狂地流動著,而身體開始發熱,這些紅色的液體仿佛要從後腦沖出來一樣。此時,漢傑百感交集,原來他連自己的身世都沒有搞清楚,就開始傻傻地自憐自艾。

  "漢傑。"

  "這,這個女人在哪裡……""我把她送到美國,把她安排在一個韓國人不多的地方。但是我聽說她去美國不到一個月,就因為一次意外而去世了,是在一次登山旅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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