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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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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人好心拉走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哭哭啼啼的薇諾娜。 "嗨,你叫什麼?"雅克緊盯住她問。 宋恩慈冷冷地瞥他一眼,走回原處,一杯複一杯,眼神重又心不在焉的不知飄往何處。 雅克全盤收到她的蔑視神情,全然不在意,身周嘻嘻哈哈,他的眼睛只眺望著那抹身影,明明那樣烈暴的脾氣,現在卻又冷淡得像陣煙。 前一刻因為憤怒,她一頭黑得發亮的鬈髮咆哮成獅子卷,可愛得要命,這會她的紅唇潤濕得又像在呼喚他。雅克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在他踏上中國,這塊古老東方土地的九天零二一個小時,他愛上了一個只見過兩次的中國女孩。 可他一點也不想抗拒,雅克起身走向她。 一盒西糕點推向宋恩慈。"你已經又喝了三杯夢露,五杯蓋博,吃一點吧。" 宋恩慈的眉頭微微蹙起,像是這才發現雅克的存在。 她瞅了他一眼,冷哼說:"怎麼?想換換口味,找中國女人?" 雅克笑了,湛藍的眼睛微微眯著,看起來很有男人味。"啊,有那麼明顯嗎?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宋恩慈醉眼朦朧,看著雅克貌似無辜的眼神。"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那麼寂寞,雅克笑著說:"因為你會說法語。" "許多人剛到巴黎,都想找個法國男朋友,練練法語也好啊。卻不知道法國男人吝嗇得如果你不和他上床,他可以一言不發或乾脆說英語。"她故意刻薄。 "是,是。"雅克毫不介意地哈哈大笑,順便補充。"可你的同胞不明真相還都說法國男人最最浪漫。" 他皮還厚得很,宋恩慈狠狠瞪他。"那是因為她們不知法國男人也最最爛情。" "這也都讓你知道了?受過傷了?要是你遇見的是我就一定只記得浪漫了。"雅克微微笑。 "那是,我還想再去你國找個沒落的伯爵嫁嫁呢。" "你說話都這麼刻薄的嗎?"他搖了搖頭。 "是啊,統共只得這一樣本事,不使出來難受。"宋恩慈喝幹了杯中酒,頭已開始發暈。 她起身向外走去,腳步有些不穩。 雅克快步上前,"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送你。" "什麼地方?當然是回家--"宋恩慈迷茫地抬起頭。"中國有位很偉大的文學家說:家是我們的生處,也是我們的死所。唉,你什麼都不知道,要好好學習。"她大著舌頭,教訓人的語氣如同從前那個曾這樣說她的男人。 雅克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我們,我們總要回家去。"宋恩慈仰著臉,喃喃嘀咕,腳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哎,"雅克突然想起,忙說道:"我叫雅克·克萊芒,我送你吧。" "雅克?"她回首看了看他,重複一遍。 "是的,你會記住我的名字嗎?"他有些傻氣地追問。 宋恩慈還沒來得及回答,雙膝已向下一軟,雅克眼明手快,及時摟住,順勢將她抱起。"喂!你醒一醒,你還沒有說你住在哪裡。" 似有人在喚她,可是宋恩慈太疲倦了,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她手一揮,拍開雅克的手掌,拒絕醒來。 雅克遲疑地低頭看她雙眉深鎖,已然入睡。 他攔腰抱起她,走出酒吧。 將她安置妥當,雅克轉身坐上駕駛位,車內燈光柔和地映著她臉龐。 雅克唇邊笑意越濃,以為她昏過去的瞬間,心慌張得要命,還好她只是香甜的睡著了,這樣渴睡,難道是很久未曾合眼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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