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可不可以不勇敢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當眾接吻後,我和郁子南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如開始那樣和魏斯他們說說笑笑。

  我們玩遊戲盡了興之後,就去山裡拍了些照片。魏斯一直嚷著蚊子太多太毒,咬得他全身上下都是大包。歐若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郁子南的身上,那目光我很理解,有些期待,又有些怕受傷害。

  可惜郁子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一直忙著拍照,不然就是聽他的音樂。

  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內心在糾結著,我是不是應該幫幫若離?

  她是我從小到大玩得最好的朋友,她在我最痛苦傷心的時候,把自己最心愛的HelloKitty送給了我,她10年來都不離不棄地在我身邊陪伴著我

  記得看過這樣一個段子。

  有一天,友情和愛情碰見。

  愛情問友情:「世上有我了,為什麼還要有你的存在?」

  友情笑著說:「因為愛情會讓人們流淚,而友情的存在就是幫人們擦乾眼淚!身為朋友的人,會為你擔心、給你關心、替你操心、想你開心、逗你開心、請你放心。」

  若離就是這樣一個會為我擔心、給我關心、替我操心、逗我開心的人,而我和郁子南已經成為了兄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在愛情面前,我無能為力,但是,在友情面前,我還是可以做點什麼的吧!

  是的,我可以珍藏著那個吻,用我的一生來回味。

  然後,看著他們幸福。

  時間很快就在我們的嬉鬧中過去了。紮著帳篷露宿了一晚後,第二天,我們意猶未盡地回了市區。

  回到家裡,爸爸和阿姨都不在,我和郁子南分別泡了澡。等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郁子南正穿著睡衣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我把頭髮擦了擦,隨意地在他身邊坐下。

  醞釀了很久之後,我終於開口說道:「哥,歐若離好像很喜歡你哎。」

  「那又怎麼樣?」他隨手往嘴裡塞了一把薯片,嘎嘣嘎嘣地吃著。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打算怎麼辦啊?」我奪過電視機遙控機,把音量調到最小。

  「哎呀,傳球啊,傳——對!射門!唉……又沒進!」郁子南絲毫沒理會我說的話,興趣還是在電視上播放的足球比賽上。

  我見他不理我,直接按了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於是電視機「啪」的一聲關掉了。

  「蘇靜苒,你幹嘛關掉電視啊?」他反應超大地過來多我手中的遙控器。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我講話啊?我問你呢,歐若離喜歡你,你怎麼辦啊?」我重複道。

  郁子南歪過頭瞥了我一眼:「她喜歡誰,關我什麼事?」

  說完他就打開了電視機,繼續看他的足球比賽。

  「怎麼不關你的事啊?」我氣呼呼地反駁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她喜歡你哎!你不能讓人家太傷心了啊!」

  郁子南的面色忽然冷了下去,他的眼睛一就盯著電視機螢幕,卻不回應我的話。

  「哎呀,你別看足球了啦!」他面無表情,語氣冰冷。

  「我在跟你說歐若離的是啊,你認真一點兒……」

  他突然站了起來,淡淡地說:「她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我喜歡誰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瞎操心。你作業還沒做完吧?還不快去寫作業!」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氣鼓鼓地說道:「我哪裡是瞎操心啊?若離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你不許傷她的心。而且她還從來沒喜歡過誰,你應該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女孩子第一次喜歡上別人一定會用情很深的,所以……」

  突然,郁子南背過身子「哼」了一聲:「你倒挺會為別人著想的嘛!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幹嗎?」

  「當然是想讓你們在一起了。」我理所當然地說道。

  郁子南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蘇靜苒,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我一愣,繼而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對自己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一點兒都不希望你們在一起。」

  因為這天晚上郁子南答應陪歐若離逛書店,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回家。

  我想我真是個情緒無常、莫名其妙、自作自受、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出了校門,看著郁子南和歐若離一起離開的背影,我對自己暗暗說了句「別在意」,就倔強地一個人去趕地鐵。

  剛走兩步,就有幾個高年級的女生朝我走來,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我停下來看著她們。

  「喂,你就是蘇靜苒?」其中一個像是大姐大的女生擋在我身前,輕蔑地看著我。

  「是,你是誰?」我本來就心情不爽,突然碰見幾個擋路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你是郁子南的什麼人啊?為什麼老是跟在他身邊?」又有兩個女生站了出來,氣勢洶洶地瞪著我。

  我「哼」了一聲,覺得她們實在無聊:「拜託你們看清楚,現在郁子南在哪裡啊?他在哪裡啊?什麼叫我老是跟在他身邊?他只不過是我的哥哥而已,你們以為是什麼關係啊?」

  「你姓蘇,他姓鬱,你們兩個連姓都不一樣,肯定沒有血緣關係。老實交代,他怎麼會認你做妹妹的?」

  「神經病,我懶得跟你們解釋。」我回瞪了那個女生一眼,作勢要走。

  哪只那個女生一把扯過我的書包,將我的身上按在牆上,甩手沖著我的臉就是一個大耳光:「你說誰神經病啊?」

  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邊捂著臉,一邊氣得發抖。

  我活了16年,也只有在爸媽離婚的那天,爸爸打過我一次。她算什麼,居然敢打我?

  「說你呢,就你。」我不甘示弱,就算被她按著,嘴上也不能服軟。

  她和另外那兩個女生聽到我的話後立刻就惱了,沖上來揪著我頭髮開始抽我的嘴巴:「讓你說,讓你說,讓你說!」

  我強忍著,忍著,終於還是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他們見我哭了也就停了手,為首的那個女生從書包裡抽出一封信,塞到我手裡,威脅道:「把這個交給郁子南,要不然明天放學後還來堵你。」

  說完他們鬆開我,走開了。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從來沒那麼疼過。

  我怔怔地看著手中那封寫給郁子南的情書,心裡一陣一陣的委屈全湧了上來。

  我靠著牆,一點一點地蹲下身子,攥著那封情書不知不覺地放聲大哭起來。

  眼淚越來越多,怎麼也止不住。

  我心一橫,把那封情書撕成一張一張的碎片,厭惡地扔到了垃圾桶裡。

  回到家裡,爸爸和郁阿姨難得地提前下班回家了。他們見我一個人進門,顯然有些意外。郁阿姨又看見了我哄哄的眼睛,立刻關心地問道:「靜靜,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小南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無力地搖搖頭:「我哥跟同學有事去了,讓我先回家。」

  「哦。」郁阿姨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瞧你這眼睛,哭過了啊?」

  「沒……」我揉了揉眼睛,說,「可能是上火了吧,眼睛有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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