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可愛淘 > 致我的男友 | 上頁 下頁
六十二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濃濃的苦澀堵在了胸口,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一定不會讓你哭,每天都會逗你開心地笑。只說那些動人的話給你聽。直到你討厭我了……離開我之前,我都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他定定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包含著情意認真地說。

  看著他寫滿憂鬱的眼神,我覺得心好疼好疼。可我還是忍住了眼淚,斂定心神,故作鎮定地對他說:

  「我已經決定要努力再試試看了。準確地說,是我必須要那麼做。我和殷尚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就算再辛苦,起碼也要再努力一個月看看。如果一個月之後我的努力失敗了,我就會心無旁騖地走向你。到那個時候,就算你不喜歡我了,把我推開多少次,我也會心甘情願地跟在你的身後。可以嗎?」我哽咽著說。雖然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我知道,聰慧如澄弦,肯定是可以聽得懂的。

  「好!」聽了我的話,澄弦滿含淚水的眼睛突然亮起了光彩。

  看著他燦爛的笑臉,我竟然把一直在腦海中盤旋的殷尚暫時拋在了一邊,也跟著他傻笑起來。原來天使也是如此脆弱,先前還是那麼孤獨無助,黯然失神,但當聽到我的諾言後,卻如天真的孩童般,笑得那麼無邪。

  正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澄弦正後方的一扇窗戶慢慢地開了一條縫,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把頭悄悄地探了出來。不用懷疑,那個人正是我的父親大人。不過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顧慮老爸會怎麼想,而是轉身牽起澄弦的手朝公車站走去。老爸如炸雷般的喊叫從背後傳來,但此時信念堅定的我只是把它當耳旁風了。

  「可是……如果一個月以後你發現你又喜歡上那個傢伙了該怎麼辦啊?」站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澄弦好像突然酒醒了似的,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我的心仿佛像湖中扔進了一枚小石子,失去了片刻的平靜。他怎麼問了這麼一個難回答的問題啊。我茫然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艱難地開了口:

  「那個嘛……或許……」我一張開嘴,頭緒就亂了,支支吾吾地解釋。

  「或許那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對不對?」還不等我說完,澄弦就搶著說出了他想聽到的答案。

  「……」我怔怔地看著澄弦如水般柔和美潤的臉龐。

  「而且,我不會把這一個月當做是你在為另一個男人努力,我會把它當做是你為了走向我而準備的時間!」

  看著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他真的瞭解我心裡在想什麼,還是過於自信。不管怎樣,還是先熬過這一刻再說吧。

  「是呀,還是我們的澄弦聰明。」我心裡下決心先哄他開心。

  「不過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哦!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手牽著手一起上學了!為了不讓你覺得辛苦,在那之前我會裝作完全沒有這回事,在學校遇到的時候也會假裝不認識。好不好?」他一臉清澈的笑,仿如春日裡輕輕的飄絮。

  「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是,我們還是要有眼神的交流哦!知不知道?」他用眼神牢牢捕捉到我,不容我有半點回避。

  「哦!」雖然覺得很開心,但我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燦爛不起來。

  「這一個月我也會努力的!」說完,澄弦就灑脫地丟給我一個飛吻,轉身朝剛好出現的公車跑了過去。

  看著澄弦燦爛得一塌糊塗的笑臉,我呆立在夜色中,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目送著站在車上還努力揮手的他離開。公車帶著我的天使,以讓人有些擔心的速度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命運的骨牌就要離手了,這場任誰也無法中途退出的遊戲也正式宣告開始。雖然還不知道今後的事情到底會變成怎樣,但今天終於聽到澄弦的心裡話,讓我深信在他的心中我是有如此重要的位置,這讓我既喜又憂。

  連光民都知道了我和澄弦的事,想必他今後為了他的兄弟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從明天開始我又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呢?唉……前路多坎坷啊。五月十號,到那一天我的臉上究竟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或者說,那時候我會站在誰的旁邊露出微笑呢?

  完了,看來我今天晚上的噩夢是做定了。救命啊!

  §28

  第二天,澄弦果真沒有來學校。我的心一陣糾結,擔心起澄弦來。想起昨天發生的種種,澄弦不會有什麼事吧?這種時候要是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就好了,起碼還能發個短信什麼的慰問一下,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攥著手機乾著急了。唉!難道是註定?昨天澄弦的號碼竟然忘存了!

  我的眼神飄過澄弦空空的座位,落在了從一個小時前就低著頭奮筆疾書的花真身上。要知道,這堂課可是本校最可怕的魔鬼老師的課啊。我只能說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花真完全忽略掉自己此時的險境,專注地寫著不知道第幾封情書。

  「喂,你怎麼這麼明目張膽啊?要是被抓住的話一定死得很難看。」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死黨白白撞槍口,我只好冒著危險壓低聲音提醒她。

  「你幫我看看,我的字漂不漂亮?嗯?是不是還能看啊?」花真絲毫沒有因為我的提醒而意識到眼前的危險,依舊沉醉在她的情書裡。

  「小姐,你已經問過我八百遍了,我不是說過很好看了嘛。」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唉,一定要寫得很漂亮才行呀。誰讓正煥說字如其人呢,還說將來的老婆必須是寫字寫得很漂亮的人才行。」說這句話的時候,花真的臉上掛滿了苦悶。

  「你的那位白馬王子性格怎麼這麼奇怪啊,這是什麼不講理的要求!等等,難道你要和他結婚不成?」

  「那是當然啊,他可是我認識的這麼多人裡最有錢的一個了。」說到錢,花真臉上的苦悶頓時煙消雲散了,眼睛放光。

  「唉……」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是和人談戀愛,還是和錢談戀愛。如果「拜金女」這三個字不是用來形容她的,就真的沒有被創造出來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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