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可愛淘 > 哆來咪發唆② | 上頁 下頁 |
八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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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頓時忙碌了起來,掛上布幕,移動鋼琴,擺好椅子,完美!我跳上舞臺,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做最後檢查。每一顆釘子,每一塊板子,映入眼簾的每一樣東西,無不觸動著我的傷心記憶,隱葵送別演出的舞臺啊!可憐的淨媛,為了不讓眼淚流出來,只能咬緊嘴唇拚命忍耐,然後,就在這時……吱ㄚㄚ!緊閉的禮堂門被推開了,一道強烈的白光直直照射在站在門口的那個人身上…… 「隱葵!」 「啊,對不起,來晚了。」 隱葵,不,多賢,他站在禮堂門口,不好意思地搓著腦袋。褐色的頭髮、褐色的眉毛、栗色的眼睛、掛在脖子上的吉他,以及在舞臺照明下閃閃發光的半月形眉環。 「多賢,帥呆了!」 「這個,那個!你看!這是爸爸揍的!-_-」多賢伸出脖子,揚起臉頰上又紅又腫的一大塊。當然是因為眉環了-_-可憐的孩子,這段時間因為我們姊弟倆吃了不少苦,TT_TT感動ing!多賢身後站著一臉高興的西苑。 「哇!真的是除了臉蛋之外,其他都和隱葵一模一樣!早上我看到這傢伙,差點沒嚇得昏過去!不過,其他的人都還沒來嗎?」 「嗯。」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還剩不到二十分鐘了,什麼嘛!其餘的傢伙要是不來的話,我們幾個人也要繼續演嗎?」 「你TMD還不給我滾到這邊來,站在那裡做什麼呢?-O-還不過來調音試歌!」希賢姊難得罵了句粗話,在她的纖纖玉指指使下,西苑一句廢話也沒有,低著頭乖乖朝舞臺走去。說實話,現在這種心情,我真的什麼也沒辦法做,站在這裡,對我就是一種殘忍的拷問。 砰!砰!希賢姊激昂的鼓聲敲起,多賢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上了舞臺,啊啊地練著嗓子,西苑捧起懷裡的貝斯,狂野地演奏了起來。我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愣愣地看著他們……突然,有什麼東西蠱惑了我,我啪地站起身,發了瘋似的向校門口奔去。 「呀,姊姊你去哪裡啊?」正和隱葵堆著沙堡的再光看見我,高聲問道。 「你趕快進禮堂裡去,戴著那個恐龍頭套!讓隱葵坐在最前面一排!要是你敢脫掉頭套,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O-聽說一會兒之後還會有很多人來,你讓我戴著這玩意兒待在裡面?!」 「是啊!」我強硬地答道。 「喂!你老弟再怎麼說,也是英雄蓋世的雲再光啊!=0=」 「就因為你是雲再光,所以戴上吧!」 再光無話可說,把手上抓的沙子全部撒到撲撲頭上,拍了拍手-_- 我屏住混亂的心跳和呼吸,靜靜閉上眼,十秒後,奇跡就要發生了!這第一個奇跡就是……拜託了,拜託了……10,9,8,7,6,5,4,3……該死,雲淨媛你究竟在做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太悲慘了嗎?就在這個時候……嗡嗡嗡嗡!彷佛有誰炸開了蜜蜂窩,鼎沸的人聲一陣煙似的飄進我的耳朵,我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噢噢!我親愛的母校,我親愛的母校安賢高!TT0TT」 「嘴巴抹了蜜啊?說話這麼甜!現在不用討教導主任的歡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不會是雲淨媛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哎喲,拜託,我也認識雲淨媛,她不是那種人。」 「呃?那個,那個不是雲淨媛嗎?」 「真的耶!真的是雲淨媛耶!」 校門嘩地一下大開,人群如潮水般湧進來,黃色汽車一輛接一輛地停在校門口,安賢高的畢業生們不斷從裡面走出來,果然一張張都是熟悉的老面孔。 「我們會不會來得太晚了?」 「我們是不是該跑著去看啊?」 「哇塞!聽說可以看到隱葵呢!太好了!TT0TT」 「快跑快跑!」 啊啊,真是巨大的轉變啊!TT0TT這個冰冷的社會裡還是存在著溫情的。TT0TT 「各位!讓我們一起創造奇跡吧!TT0TT」我高舉著雙手,心情激動地向我的天使們致上最崇高的敬意,啪啪啪啪! 天使們一擁而上,就像發了瘋的犀牛群,把我踩到腳下-_-我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_- 「哎呀呀,讓開點嘛!隱葵還等著呢!我要看隱葵!我要看隱葵!」 「快點快點,我要坐最前面那個位置!」 「去你的!那個位置是我的!」 一百多位天使爭先恐後,在操場上揚起一陣蔽天的灰塵(包括平八在內,總共只有三個男生)。他們好像是集體包車來的。哈哈!我沉浸在無以倫比的感動中,手裡抓著一把土,興奮地追在他們身後。 喝!喝!我喘著氣拚死沖進禮堂時,演出已經開始了……咦?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坐在舞臺上彈鋼琴的、那個一臉冰冷的女孩,不是娜林是誰?娜林…… 天使們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來回擺頭看著舞臺上的多賢和坐在最前排的隱葵……不過沒過多久,天使們已經陶醉在DoReMiFaSol豪華的演出中,忘記了疑惑,耳朵中只有歌聲的存在。我打起精神,調整呼吸,悄悄向隱葵坐的最前排走去。 「隱葵!-O-」我大驚失色,只見隱葵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一旁的再光晃著大恐龍腦袋,有韻律地踩著節拍。 「是你幹的?你瘋了?-O-」 「啊,是啊,我有什麼辦法,隱葵哥他不停地鬧,病好像又發作了。」 「什麼?」 傻瓜隱葵似乎已沒了力氣,他垂著頭,一個人自言自語。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嗯?」 「不知道,多賢上去開始唱歌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叫著鬧著,不是普通恐怖,喂!這個你戴著吧,我抱撲撲出去撒泡尿。」再光把恐龍頭套放在我腦袋上,急忙向禮堂外跑去。 我開始拚命搖著已經失了半條魂的隱葵。 「你怎麼了,成隱葵?隱葵,隱葵!」 「齊齊貝……齊齊貝……」 「你倒是說話啊隱葵,說話啊,要我幫你鬆開繩子嗎?」 「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的耳朵好痛、頭好痛、心好痛……」隱葵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蒼白著小臉乞求地看著我。該死!他究竟哭了多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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