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賞金獵人(28)_飛藍

二十八

　　跨上自己的摩托車，在昏暗的路燈下，北唐伊第一次有了無奈的感覺。腦海中浮現著東方羽斯天真無邪的笑臉，還有他每一句都發自內心的問話。突然感覺自己好邪惡，就如同一個要去折斷天使翅膀的惡魔一般。

　　北唐伊，你真的要利用這樣一個男生嗎？真的要利用他嗎？

　　北唐伊不停地在心中問著自己，風吹過，亂了她的發，迷了她的眼，更迷亂了她的心。

　　「北唐人呢？」南榮緋回到別墅看見只有東方羽斯一個人，不禁有些疑惑。

　　「剛走……」東方羽斯放下鼓槌難掩臉上的失落之情，但是很快他又重拾心情拿起鼓槌敲打了幾下。

　　南榮緋沒有應聲，雖然他不知道北唐伊在搞什麼，但是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不過，現在最讓他擔心的並不是北唐伊搞什麼鬼，而是東方羽斯現在的這種狀態。所謂旁觀者清，東方羽斯對北唐伊的那種可以用奇怪來形容的感覺讓他很是擔心。東方羽斯對北唐伊的關心似乎已經不是隊友之間的那種友情，這種感情的偏離讓他很不放心。為了好友，他必須弄清楚北唐伊到底在搞什麼。

　　而另一邊正在酒吧泡著的北唐伊則不停地打著噴嚏。「我說北唐，你是不是感冒了？怎麼老是大噴嚏。」表演完的尉遲利拿著酒坐到北唐伊旁邊說。

　　「沒什麼。」北唐伊擦了擦鼻子滿不在乎地說。

　　「北唐，有病就去看，可別把病菌傳染給我了。」尉遲利裝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推著北唐伊讓她離自己遠點。

　　「去你的。」北唐伊甩開尉遲利使勁推著自己的手冷冷地丟出三個字。

　　「喂，北唐。馬上就要複賽了，你怎麼不好好排練居然到這裡來混？」尉遲利不再逗她，喝了口酒很認真地問。

　　北唐伊瞥了尉遲利一眼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喝著看著，察覺到她異樣的尉遲利也沒再吭聲只是注視著。

　　今天的北唐伊有些不同，要說哪裡不同他也說不上，只是感覺今天她的心裡一定有事。以前的北唐伊冷漠隨性就像風一樣不受約束，可是今天的北唐伊冷漠依舊卻徒添了幾分憂愁之氣。三年裡，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北唐伊。

　　「咦？原來是北唐來了，怪不得一下臺利就消失不見了。」端木瑉剛坐下還不忘調侃一下，真是物以類聚的一群傢伙。

　　「北唐，今天不用和那支校園樂隊排練？」軒轅漠跟著端木瑉一同坐下，見北唐伊幾天如此好興致不禁有些疑惑地問。

　　北唐伊端起酒杯，杯起杯落間隱約透出絲絲憂愁的氣息，一旁的三人相視無言。他們都感覺到今天的北唐伊有些奇怪，如果說平時的她是冷漠的代名詞那麼今天的她就是憂鬱的代名詞了。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是熟悉的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憂愁的氣息。

　　「利，你叫尉遲利，會不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北唐伊放下酒杯轉過頭看著尉遲利問。

　　如此古怪的問題讓尉遲利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不需要去猜測，他要做的就是據實回答。「什麼叫不擇手段呢？如果為裡利益要我殺人放火那我辦不到。我是賞金獵人又不是殺手。」尉遲利聳了聳肩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為了完成任務你會利用無辜的人嗎？」北唐伊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滿意尉遲利的回答。

　　「無辜？什麼叫無辜？我的觀點是除了孩子一切和任務有關的人都不是無辜的。」尉遲利很坦率地說出了他的看法，作為賞金獵人他有他的原則，在他的規則裡如果要利用到孩子那麼這件任務他絕對不會接受。因為他認為，唯有少不更事的孩子才是無辜的，其他的都與「無辜」二字無關。

　　北唐伊沒有再拋出問題給尉遲利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雖然，她北唐伊從來不受任何事任何人的影響，可是這次的事她卻真的徘徊猶豫了。做了三年了賞金獵人，這樣的猶豫還是第一次出現。她不知道該不該為了那顆「坦桑藍的垂簾」去利用東方羽斯，甚至是親手毀了他的夢想。她該不該自私這一回呢？

　　「北唐，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如果你現在覺得值得，那麼你就做下去。等到哪一天你決定不做了，到時回頭也來得及。」軒轅漠挨近北唐伊輕拍著她的肩勸慰著，深褐色的雙眼散發著能撫慰人心的溫柔氣息，很輕很柔。

　　「北唐，做我們這行很自由，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在你沒有確定之前你只能繼續往前走，當你真正想清楚該怎麼走時就按著自己決定走下去。」端木瑉搖晃著杯中的酒，酒光炫目迷了她的眼。

　　是啊，在我沒決定前我只有往前走，一直走，走到我想清楚為止。到那時，往後的路該怎麼走就怎麼走。現在，我只要向著遠方前進就行了。

　　「北唐，你再這麼煩惱下去就快成『憂鬱小生』了。」尉遲利適時地插話將原本凝重氣氛打破，而他的話馬上就引來北唐伊一記警告式的衛生眼。「這才對嘛，我認識的北唐伊瀟灑隨性，現在看你憂鬱的樣子還真不習慣。」這樣才是他所認識的北唐伊，永遠都瀟灑地讓人羡慕，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煩惱。不過，今天尉遲利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再瀟灑的人也會有煩惱。而北唐伊的煩惱，讓他感覺很不好。賞金獵人界中的「冷面判官」北唐伊從來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是這次卻會因為那個東方羽斯而動搖。他，尉遲利真的很想再會會那個東方羽斯，看看那個東方羽斯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北唐伊犯愁。

　　見天色也不早了，在酒吧泡著的北唐伊也決定回家啃點麵包去，「各位，我先走了。」見北唐伊要走尉遲利馬上站起來說：「我也沒演出了，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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