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青春記住誰(25)_歡何

二十五

　　程麓從檔裡抬起頭，眼底閃過微微的寒光。他頓了一下，開口時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明天下午嗎？我可能有事，到時候再說吧。」

　　「好的。」畢西西從程麓辦公室退出來，心裡有隱隱的挫敗感。算了，他不去更好，不然大家放不開。

　　週五下了班，畢西西和辦公室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家。臨走時，她看了眼程麓的辦公室，已然關了燈，於是狠狠地把心裡的失落甩得遠遠的。

　　整個晚上，大家在大房子裡喝酒聊天跳舞，等鬧得累了就七零八落地躺在客廳沙發上感慨什麼時候才能買的起這樣的房子。

　　曾曉追著西西不停地說：「把你房主朋友介紹給我吧，我非他不嫁！」

　　畢西西正兒八經地聲明：「別，我還惦著呢！」

　　楊諾起哄：「西西啊，我看你們房主是女的吧，要不介紹給我！」

　　「有可能，回頭我問問，其實我也不知道！」畢西西忽然想起這事可能性。溫紋也沒說房主到底是男的女的是否婚配，趕明一定問清了，別白惦記了。

　　直鬧到11點多，畢西西把一幫人送到社區門口，哼著歌心情不錯地散步回家。

　　樓下停著一輛貌似眼熟的大切諾基，畢西西遲疑著繞過車子，看見陰影裡有一個人倚著車站著。

　　程麓！

　　畢西西吃了一驚，手裡的鑰匙嘩啦啦掉在了地上。樓梯口的聲控燈瞬間亮了，暖暖的橘色燈光撒了一地。

　　程麓凝視著她，下一秒忽然緩緩地向她走來。他走得很輕很慢，黑髮被夜色侵染，眉眼在昏暗的燈光裡有種濃重的憂傷。

　　畢西西愣在原地，心裡沉默了很多年的糾結忽然洶湧澎湃。她僵硬地俯身想要去撿鑰匙，程麓卻已經走到跟前，也隨著蹲下身子。

　　畢西西不動了。

　　他的手指帶著溫熱而熟悉的觸感撫上畢西西的臉頰，眼睛裡全是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赤裸裸的痛楚，生生烙疼了她的心。她猶疑地撫上眼前這人揪得緊緊的眉毛，下一刻就被帶入那個想了上萬遍的溫暖懷抱。

　　寂靜的夜晚，擁抱不需要太多的言語。程麓的氣息在耳邊，依稀帶著陽光和麥子的味道，就像最初他說「西西，我喜歡你」時那樣的青澀深情，讓畢西西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

　　似乎過了很久，程麓留戀地放開懷裡的畢西西，轉過身繞到另一邊。兩人隔著車子四目相對，許久，程麓低頭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了車子。

　　留下畢西西站在樓梯口愣了很久。

　　從頭到尾，程麓什麼都沒有說。方才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煙花絢麗的夢，夢裡她重逢了初戀情人。在夢裡，她愛他，他也愛她。

　　可是，第二天在公司看到程麓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以往一樣冷靜自若，看向畢西西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畢西西疑惑了，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夢嗎？

　　媒體發佈會定在嘉裡中心酒店，邀請了北京各大媒體知名人士出席。

　　陳婕、畢西西和依蘭作為公司三大美女，被安排為重要嘉賓的陪同。集團董事長也要來北京出席這次發佈會。畢西西難得正式地和依蘭一起去做了頭髮，為她的CK禮服裙配了一套K-GOLD的飾品，收拾得也算端莊得體。

　　發佈會定在早十點開始。八點鐘，畢西西早點也沒顧上吃就連忙趕到會場，準備最後檢查一次場地佈置和各項安排。陳婕站在會場入口，看見畢西西立刻邁著小碎步跑過來：「畢西西，你怎麼才來？企劃部是怎麼搞的，馬上就開始了，你們部門負責的那些物料還沒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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