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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你搞清楚,從頭到尾都是你兒子在跟少爺我搶!」

  「淳卿才不會做出如此賤格又喪風敗俗的事,肯定是你擺出小妖精的風騷樣勾引人家蘇家女兒,欺負淳卿青澀靦腆知禮教。」

  「你家兒子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做不出來?他哪裡青澀靦腆了?根本是一隻趁人之危的禽獸,他媽的,要不是他做了不該做混蛋事,那件棉襖現在貼的是少爺我的心!」

  「不該做的事?」季夫人捕捉到關鍵字眼,皺了皺眉,但隨即又舒展了眉頭,「不可能,你沒看到蘇家女兒手裡的鳳鐲嗎?」

  那只款式老久,一直在她手腕上晃蕩的銀鐲嗎?

  「那只鳳鐲就是他們倆清白的證明,只有處子才可以接近帶鐲子的人,不夠純靜的身體接近鐲子的主人會有血光之災,而帶上鐲子後,必須和處子□才可以取下鐲子,所以,只要鐲子還在,就說明他們倆之間清白如水,還未有任何逾局。」

  一席話讓簫夭景怔在原地,有些始終想不通的地方也迎刃而解了。

  那只鐲子為什麼在那一夜後開始消失在她手腕。

  為什麼每次親近她,都被她別臉推開,他以為她不夠中意他,以為她三心二意,熟不知,她只是不想讓他像陸占庭那傢伙一樣噴鼻血,送醫院。

  她在保護他,替他著想。

  要不是有那只破鐲子,他們不知會有多貼合對方,他不會誤會她的心意,猜來猜去始終不肯放下心,她也壓根不需要去跟那個混蛋講師有接觸。

  他怎麼回呆到以為她不喜歡自己,呆到以為她真的對那個講師有什麼,呆到以為她在一腳兩船。最最呆的是,打斷她每次提到鐲子的話,他以為那不重要,他以為親到她比較重要,如果他耐性地聽她說話,如果他身體夠清白,不是放縱過壞傢伙,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她分明就是在意他,只是用的方法很蠢很笨。那種破鐲子,他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幹掉它,再不行,他就算塞著紙團也要碰到她。

  他再沒心思理會其他,轉身奔上樓,摸出手機,撥通他早就想打的號碼。

  「喂。」蘇家襖窩在被子的聲音有些朦。

  「……」你是不是為了摘掉鐲子才給他碰的?

  「……喂?」

  「……」你是不是擔心我噴血才不讓我碰的?

  「喂喂?」

  「……」你是不是還在喜歡我?

  見他不說話,她也索性沉默下來。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貼我的心?我想你了。」

  「……」

  黑暗的房間裡回想特別大聲,蘇家襖捏緊了電話,咬緊了唇,下意識地斜視睡在她身側,背對她的季淳卿。

  鳳鐲發著隱隱的銀光和此刻季淳卿晶亮的瞳色一併閃爍著。

  真不巧,他沒睡著,且再也睡不著,既然如此,那就多拖一個人下水陪他好了。擾他就寢,後果很嚴重。

  一隻手摘下了蘇家襖耳邊的手機,阻斷她欲言又止仿若調情的為難模樣,季淳卿懶洋洋地將手機貼上自己的耳邊,媚如骨髓的聲音突兀地從暗處響起,「小妖精,你鬧著我和妻君睡覺了。」

  說罷,他擅自按下關機鍵,黑暗裡兩隻亮眸挑釁地凝住還在呆愣的蘇家襖,將手機丟回她手裡,嘴唇因不滿撇著,「現在,你是要繼續想那只小妖精,還是跟我睡覺?」

  想別的男人還是跟他睡?就算是講師也不該出這麼露骨的選擇題給她選吧?幹嗎把他們之間說得好象除了肉體關係,什麼都沒有。

  「太難了?」看不得她有一絲猶豫,他故作體貼地給她講師指導,手指輕佻地從她睡衣的領口溜進去,「那不如我們來做點什麼,累到你想睡就好。」

  甩開什麼兩情相悅才能做的精神潔癖,他不打算再放過她。

  他已經過了蓋上棉被純聊天的年代,既然她把心思都放在別人身上,那麼就把純肉體關係分給他好了,反正這只靈肉分離的壞貓認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處女情結」衍生出的肉欲而已。

  這樣也好,既然她只迷戀他的肉體,他就多做幾次,多喂幾次,讓那爛透的「處女情結」滲入她骨髓,想割捨也沒辦法。

  「來,喝一口水。」他端過床櫃上的水杯喂她喝下。

  「咕嚕嚕,你要幹嗎?睡前喝水,你想我尿床啊?」

  「不,我只是覺得,要叫吟一個晚上,應該會很累很口渴很可憐才對。」

  「什麼?你要我咕嚕嚕……咳咳咳!」

  「喝吧,待會你就算哭著要喝我也不會喂你了。你應該看的出我在生氣吧?恩?」

  「……」

  第四十六章

  蘇家襖被榨幹了。

  她第一次瞭解,季淳卿這個男人以前有多純潔多體貼多可愛多節制多隱忍,而現在這個魔鬼是什麼東西哇?

  一言不和就把她整死在床上,這種毫不光明磊落的事,他身為講師怎麼幹的出手?

  她渾身散架,困難地舉起滿是紅紫印記的手臂,想要拉住站在床沿邊,系著扣子的季淳卿,他一身清爽,穿戴整齊正要出門,一道晨光化作鎂光燈打照他修長的身形,將他的影子拖長,曖昧地橫壓覆蓋在她身上。

  她光溜溜地躺在被裡,抿了抿乾澀的唇,看著他道貌岸然,整裝待發的模樣,想起他昨夜晚歸也沒跟她交代一聲,不爽地嘟嘴巴。她第一次懊悔自己沒學會抽煙,要不,在這種美妙時刻,他正媚意難掩的系扣,她就不必像條被人擺平的死魚,而是拽拽地抽著事後煙,對著煙灰缸彈煙灰。

  純肉體關係嘛,電視裡都是這麼詮釋的,不需要有過多交流,大家各幹各事。

  「你要去哪裡?」

  想歸想,可是抬起手,她還是拉住了他的衣角,問出了一句可憐巴巴的話。

  略帶啞然的聲音讓他心頭一緊,看來昨晚他是徹底敗露了自己真實德行,那些被族規調教後裝出來的柔順體貼根本壓不過他內在霸道又放縱的基因,原來他壓根不是個玩得起三從四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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