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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整……誰要整他?」

  「還有誰啊,你惹的風流債,喬欽在幫簫夭景整他啦!說要灌到他吐膽汁,我剛剛聽到他們招待在小聲講話,快去救場啦!」

  「他們在同一個包廂裡?」蘇家襖頭皮發麻了,糟糕,依簫夭景的爛個性一定會把她男朋友欺負得很可憐!仗著有狐碰狗友撐腰,那位少爺肯定更加肆無忌憚!

  想到季淳卿無辜顫唇被好幾個渾身帶環的不良少年逼到牆角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她的正義感在瞬間飆升,摘下綁在腰上的長圍裙,挽起袖子擺出幹架模式跟著笑葉往他們的包廂沖。

  她的男人說假話也好不聽話也罷,她要留著自己教訓,誰也不准插手!

  第四十二章

  「砰」

  蘇家襖踹門而入的一瞬間,滿室被鎖住的濃郁馨香一股腦兒沖了向她的腦門。她頓時覺不妙,他在發情,照這個濃度看來,還不是一點點,而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這個正牌女友人不在,他在大庭廣眾下對誰發情?那個從進門就跟他竊竊私語的女講師嗎?趁她在打工上班,□無暇,他就在包廂裡繼續「加班」是吧?偷腥的臭男人!被她找到揍到他哭鼻子!

  她扁起唇四下找尋那個水性揚花的標的物,可嘈雜的包廂已經糜爛成一團,燈光帶著電子樂的節奏時而微亮時而灰暗,人們三三兩兩簇擁在一起,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更有人興致高漲地圍著桌玩國王遊戲,可依季淳卿那古板又不合作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乖乖完成國王提出的任性要求,要他下水玩這低俗遊戲,不可能啦!

  蘇家襖沒多想就把目標從桌邊的國王遊戲離開,也不知道是誰抽到國王簽,囂張又損人地高嚷道,「請5號用嘴巴叼著酒杯送到7號嘴裡,要想辦法讓他全部喝下哦!」

  「哇啊!這個刺激耶!用嘴巴叼著喂酒,就得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吧?誰是5號?誰是5號呀!」

  「7號7號7號在哪裡,快出來被人喂酒哦!」

  「間接接吻,間接接吻,間接接吻!」

  一片呼喚聲中飆出簫夭景翻臉的拍桌聲,「誰出的破爛主意,少爺為什麼要被人喂酒!」手裡的7號簽被簫少爺砸在桌面上,他站起身直接要走人,本來就是被抓來湊數的他根本不用理會這群爛醉到沒理智的人。

  可身未起就被人拽了回來,一陣迎面的幽香竄上他的鼻樑,只見那已經眼神迷離俏臉潤紅的季講師手裡正舉著5號簽朝他明指暗示地晃了晃,頓時,他悔青了腸子,倒抽一口涼氣。一杯攙了奶茶的酒汁讓季淳卿唇含媚笑,瞳似游離,理智拋進了垃圾筒,忘了今夕何夕。

  用簫夭曄的話來說就是可愛透了。可在他簫夭景看來卻可怕可惡可恨透了!是他在整人,為什麼搞到最後他要反過來被整?這個混蛋講師是故意的吧?想借酒裝瘋報復,其實根本沒有醉?

  「反正都是被我壓,你看是要站著,坐著,還是躺著?」奶醉幾分暈,百無禁忌卻有含義頗深的話從季淳卿的唇裡流出,他撚起酒杯,晃了晃純紅的酒液,朝簫夭景警告地笑笑。

  「他媽的,少爺是大男人,殺了我也不要被男人壓在身下!不玩了,姓季的,你別過來!」打死也不要,被男人壓過,尤其這男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他還要不要出去見人啊?

  此等飛來豔福砸到頭頂卻不要?簫夭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插話,大義滅親地逼自家親弟就範,「喂,夭景,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我想代你受過,可願賭服輸,做男人嘛,這是最起碼的吧?」

  風涼話讓簫夭景怒上心頭,正要抬腳去修理自家老哥,衣領卻被人咻得揪住,朝那人的方向蠻力地一拽,未等他及時反應,冰涼的玻璃杯沿就貼上了他的唇,季淳卿那雙黑沉的墨瞳在他眼前猛得放大,兩片紅潤又礙眼碰過他在意的女人的唇叼住杯沿近在咫尺,還作孽又曖昧得吹拂著熱暖的氣息,零點幾毫米的距離讓他的臉唰得紅起來,他成年後還沒和男人靠得這麼近過,就連他哥都沒有,更何況是和自己覬覦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這感覺真是怪透了!

  眼觀眼,鼻觀鼻的狀態讓簫夭景不敢有絲毫動作,生怕他的嘴唇會貼上來,只能噁心得又翻白眼又皺眉頭,莫可奈何地僵立原地。

  「喂!小妖精,喝!」命令似的軟語從季淳卿的嘴裡含糊地跳出,未免他們中間的酒杯破碎,他不客氣地揪住簫夭景,不讓他後退走人,一副「不喝光就要你好看」的幹架模樣。

  不耐煩簫夭景動作緩慢又不合作,更不想和勾搭自家小貓的討厭傢伙繼續貼合,季淳卿乾脆扣住他的腦袋,把他肩頭按低,扳過他的下巴,銜住酒杯頭一揚,順勢把酒液全數灌進他的嘴裡。

  「唔!唔唔唔!咳咳……咳!他……唔……他媽的,有……有種我們倆去單挑!」

  他媽的,這混蛋講師當真被奶茶灌醉到毫無理性了嗎?竟敢用強吻女人的姿勢來灌他喝酒,還一直在他身上亂蹭!

  簫夭景被動地接受那些滾向自己的紅酒汁,他毫不溫柔的喂法嗆得他翻江倒海,酒汁灌必,他季淳卿得逞得哼笑,接受大家敬畏的掌聲,他抬袖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紅汁,頭痛欲裂地咳著嗽,賭氣似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調養生息,再也不想和酒瘋子玩這低級遊戲。

  被男人強壓這種丟臉的事,傳出去他還要不要混?男人雄風何等重要?啐,還好沒被那個女人看到,要不然他非得撞牆不可。

  一張面紙打著顫,小心地被遞到他面前,他腦中羞憤糾結未想太多,接過紙就往臉上擦拭。

  「左邊那裡還有點,沒擦乾淨……噗……」

  「哪裡?這嗎?」他不疑有它地抬眉詢問,卻在下一刻從頭腳的石化住。

  蘇家襖深憋著滿腔快要噴出的笑意,一臉同情地朝他左邊臉頰指示,告訴他,他剛才被男人強壓的證據還沒有消滅乾淨,還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沒被他強吻,我們中間隔著個酒杯!」最拙劣的解釋從簫夭景的嘴裡噴發,為了在女人面前挽回男人尊嚴,畫蛇添足也好,欲蓋彌彰也好,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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