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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喬欽輕笑,抬眸瞥向舞池,不意外地看到那兩個麻煩綜合體又在被人搭訕,蘇家襖畢竟不經事,僵直了背脊完全不會應付,可那白笑葉卻能笑著拿出手機跟人換號碼。

  很好,她完全看穿了他的伎倆,他故意叫吧台領班將她們好好打扮,目的就是讓她們陷入窘境,本想找個機會顯示風度地幫她解圍,讓她欠下自己一個人情也好,畢竟以服務生的立場拒絕搭訕不太妥當,可這個女人根本不稀罕他多管閒事,自力更生得讓他根本無從插手,還特意讓他看到她混得風生水起的樣子,非要讓他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好吧,如果他肯承認他看得很慪很刺眼,她會不會消停點?

  好在這裡還有一位難兄難弟,有他在,至少他還能調侃這位少爺轉移一些他胸腔的鬱躁,於是,他裝得事不關己,「喂,她被人搭訕,你還坐得住?」

  簫夭景努力壓住蠢蠢欲動,眼神略微瞟向那幾個礙眼的混蛋,「我在等。」

  「等我店打烊再收拾那些人?」呵呵,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顧慮他的面子和感受的,可他現在不需要這份多餘的體貼,那幾個傢伙太礙眼了,礙眼到他第一次想整頓下自己店裡的歪風邪氣,誰准他們在他的店裡對女人那麼隨便的,又是搭肩又是調笑。上去揍吧,不用給他面子,說不定他會仗義相助簫少爺關門打狗。

  簫夭景斜白了他一眼,「誰管你的店,我在等她求我。」

  「可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求你的意思。」

  「……」

  「啊,被人拉進舞池去跳舞了。」

  「……」

  「誒,她表情很好笑呢,完全僵硬了。」

  「……麻煩你盯著你自己的女人好嗎?」

  「我幹嗎要盯一個和別的男人跳貼面舞的女人。礙眼。」

  「……」

  站在舞池裡,蘇家襖很尷尬,因為她完全不會扭,就連最簡單的擺動身體對她來說都很困難,打架時的身體協調技能在這時候完全不管用,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像分了家,腰部那截完全僵化,不能動彈,僅有的手部動作和腳部也很難協調。

  跟笑葉一起下舞池,她完全是捨命陪君子,看著旁邊水蛇般笑葉在舞池裡如魚得水,她卻像被扔進了水裡的旱鴨子,勉強的狗刨著。

  好在身邊的舞伴男生還算體貼,知道她初入舞場,降低難度,召集了朋友來跳兔子舞,所謂兔子舞就是一大隊人肩搭肩,隨著音樂節奏前進後退舞步再學兔子跳,簡單又低級別,一大隊人在舞池中間拖出長長的隊伍,搶眼又眩目還能互動。

  蘇家襖漸漸玩上了手,手腳也跟上了節奏,HIGH得了沒了戒心,當兔子舞的隊伍已經足夠長度,男男女女圍成了一個圈,這個時候玩鬧的級別升高了,進入國王皇后秀階段。所謂國王皇后秀,就是圍圈的眾人只要隨節奏跳簡單的舞步便好,可要是被人推進圓圈中心就勢必要秀高難度的動作,博得大家的掌聲就可以隨意帶走一位圓圈中中意的人去旁邊單獨聊聊,而被選中的對方沒有拒絕國王皇后的權利,這等於是舞池裡的臨時聯誼。

  「別怕,我會把你贏走的。」身邊的男生突然低頭對蘇家襖低語,拉成圈的手還緊扣了她一下,她這時才知道自己著了人的道,被莫名其妙拉來聯誼,還沒拒絕的權利。

  「手放開,擋路了。」突兀的聲音插進這個圈子。

  簫夭景低睨著兩隻在他眼前緊扣的手,第一次對他玩到膩味的國王皇后秀感到打從心底的厭惡。

  兩隻手匆忙鬆開,讓出一條道讓他順利地跨進舞圈中央,他省略熱身動作,直接單手撐地倒立旋出好幾個大圓弧,腰鏈銀飾被舞池燈光照射的光彩逼人,華麗乾脆的動作讓圍圈的人咋舌驚呼。

  揮下額間的汗珠,他彈跳起身,不等周圍人掌聲的肯定就逕自走到某獎品面前,篤定又囂張地道,「求我。求我,我就贖回你。」

  他的小人行經讓她抬眸射他,他卻不以為意地揚高下巴,對自己旗開得,能在第一時間把她趕出雪工坊感到勝驕傲得意。有沒有什麼舞能壓過他,有沒有什麼舞能眩到讓他靠邊站?她苦思冥想,手抓緊了胸口的制服,低頭咬唇。

  眼見她勢必要對他低頭了,他正得意洋洋的等著她的回答,可身後突然傳出一陣喝彩的口哨聲,他不信邪,有哪個男人敢跟他在舞池裡公然叫板,打擾他的好事,他就把他揍到滿地找牙,反正他就是霸道又不講道理!

  可頭一回,他臉色糾結地杵在原地,只因那個公然跟他叫板的傢伙不是男人,而是他絕對揍不下去的女人,也許臉色糾結的還不只他一個,他下意識地向不遠處的喬欽瞥去,像他看前女友跟別人玩國王皇后秀就受夠了,實在和難想像有人能鎮定自若地看前女友當眾鋼管秀。

  好在她們的制服是牛仔褲而已,不會走光。

  「簫少爺,好象看得起我的人比較多,棉襖是我的了。」男人舞跳得再眩目也敵不過女人秀辣舞,這是大勢所趨,但本來男女互挑異性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怪只怪他們倆剛好看上了同一件獎品。

  白笑葉跳下舞臺,正要順理成章地領走破棉襖一件,似乎還嫌簫少爺臉色還不夠陰鬱,她故意聳聳肩,大度地哼,「你要跟他走嗎?這樣我可以換個男人帶走呀。」

  「你最好立刻帶著她滾回廚房去幹活,不要再出來渾水摸魚。」喬欽忿忿地吐字,端起了老闆架子開始教訓員工。

  「我不出來渾水摸魚,怎麼能被你強吻到?你不吃虧呀。」

  「……」

  見到喬欽抿唇一窒,眯眸默然,她白笑葉總算報復爽了,轉而看著簫夭景正沒好氣地打量自己,似乎對她多管閒事很不以為然。

  「簫少爺,你該謝謝我吧?把棉襖逼急了,她會狗急跳牆的,還是說,比起我秀鋼管你更想看棉襖跳脫衣舞?」

  「……」簫夭景一愣,想起某人被他逼得抓緊衣服掙扎思量的動作,頓時頭皮發麻,倒抽涼氣。

  成功氣扁兩位紈絝少爺,白笑葉好心情地拉著蘇家襖往廚房走,「喂,你剛剛是不是真的想脫衣哇?」

  「我哪有?當我神經病哇?我只是太緊張才抓抓衣服,不行哦?」

  「沒有啊,只是簫少爺似乎被嚇得不輕,還在原地發呆呐。」

  她回頭瞥了一眼簫夭景,轉頭繼續走。

  「喂,你是不是徹底移情別戀了?對季講師。」

  「你又知道。」她邊整理著廚房裡的器皿,邊隨意地聊著。

  白笑葉站在一邊,比起幹活,她明顯比較專注聊天,「你以前跟簫少爺在一起的時候多囂張啊,什麼時候顧及過季講師的感受,現在很收斂哦,要麼就是責任,要麼就是你真的喜歡他了唄。不過,你最好別搞錯自己的感覺了。」

  「你是說我……處女情節?」她以為這東西比較適合出現在季淳卿的身上。

  「恩哼,很正常的情緒啊,基本每個女人都逃不出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那個晚上,你就不會和季講師半推半就地交往,也許早跟簫少爺和好了也不一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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