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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他接過房卡,用絕無半點禽獸之心的單純動作,拖著女人走進電梯,背對著前臺小姐懊悔的表情,露出一記得逞的淺笑。

  開什麼玩笑,還訂金哩,他連錢包都拋了,身無分文,不管怎樣,先熬過今晚吧。

  賓館房門鑰匙奇怪無比,他對著那張卡研究了半天,才得到要領,「嗶」的一聲後,將門打開。

  進房第一件事,他將她塞進洗手間,好好料理了一番她髒兮兮的狀態,卷起袖子脫掉她吐亂七八糟的外套,卷起她的襯衫袖子幫她洗那髒呼呼的爪子,鳳鐲敲著洗臉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不免提醒他,他是多餘的擔心,有鳳鐲護她,他本不用擔心,他這樣不合族矩地跑來打擾她在外風流,會不會被她解讀成他管太多,不識大體而更加不願同他成婚?

  擰開熱水幫她擦臉拭脖,她脖口青青紫紫還沒褪掉的痕跡讓他手一頓,抬眼望向她,可轉瞬想想也對,她可以為了那只妖精來親他,進行到這步也沒什麼好驚訝,可想得開並不代表放得下,他索性別開眼再擰了一把熱帕,溫柔不再地拍在她的額頭上。

  母親說,男人要學會矜持吊胃口,不要太早顯露在意才顯得金貴,他半途而廢。

  母親說,男人不要管太多,要識得大體,能放能收才討人喜歡,他自歎不如。

  是不是因為這樣,在她面前,他才顯得那麼廉價又好欺負,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失去重心的她整個人靠他支撐著才勉強站著,她打著淺淺的酒嗝,嘖了嘖唇,摟住他的腰蹭他的胸口,也不知夢見了什麼,難得地對人擺出撒嬌姿態。

  他略略地推開她一些,幽幽地吐息,「你又要把我當電線杆嗎?」

  她想起來時,他是她的地盤,她若遺忘了,他只能立在原地,正如東女族規所說,男子歸屬女子所有,他要從她。

  既是合附族規?那他在不滿抱怨些什麼?他不是該乖乖認命就好嗎?

  額上的帕子不知在多久後變得冰涼,蘇家襖在柔軟綿貼的水床上掙扎了好一會,才順利地爬起身,迷糊地揉揉眼,喝進去的酒逼得她從熟睡中醒來,她落地下床急忙沖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解放自己。

  身體上一得到解放,她這才發現自己滿身噁心的臭味,臭得她難以忍受,自己都想把自己給送進垃圾堆,顧不上頭還棉棉的痛,記憶還斷斷續續,她跳進沖澡間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香噴噴,踢開了腳邊的髒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

  搖晃著被熱氣和上頭的酒糾結的腦袋重新走進房間,她這才發現黑暗的房間裡,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著個男人,透過窗外的燈光,她看清他鍍上一層光亮的身影,他坐在沙發裡,歪著腦袋,啟唇,發出淺淺的呼吸,無邪的睡顏毫無防備。

  季淳卿。

  一個從第一天見面就說他屬於她的肉麻話的男人。

  一個完全沒男人味,只知道娘娘腔地遵守變態族規的男人

  一個滿口叫她「妻君」的男人。

  一個算計她,給她套上貞潔鐲的男人。

  男人,房間,裸著身子的她。

  她抬手看了著手上的鳳鐲,癡癡地一笑。

  她幹嗎想不開,非要跟在一個耍弄她的臭男人身後轉,第一次就該找個純潔的男人做才放心,讓那些居心叵測,吃過一大堆葷腥的王八蛋滾到一邊去!

  也許真是酒精上了頭,她有些蠻橫地扯開他襯衫的領扣,執意要他露出他媚態,彎膝跪在沙發上,低首就去舔弄他的脖口和鎖骨,他被迅速蔓燒的熱氣惹醒,剛一睜迷朦的眸,就見自己胸口大敞,酥麻濕漉的唇感從胸口直接刺入他的腦海。

  他欲語難言地想發聲,誰知溢出唇的竟是一聲軟綿綿似在乞求的「哼」聲。

  他不想讓自己玩出欲拒還迎的爛招術,伸手推了推她,誰知她得寸進尺,分開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摟住被她啃出紅印的脖頸,沿塗向上滑出幾分他難以招架的戰慄,輾轉地探舌包含住他的左耳,急促的喘息聲被送入他的耳朵,耳根子背叛他的意識燒出一陣熱潮,抬手去推她的手變成環繞,毫無說服力地揉上她的背脊,卻不知該蜿蜒向上,還是向下逃開,幾晌掙扎反而讓他的動作更像動情地揉弄摩挲。

  「走開,我不當電線杆。」倔強的話語配著糟糕的動作,毫無說服力,他開始該死的欲拒還迎了……

  「你不是呀,你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怎麼會是電線杆?」

  「……」

  她在哄他,在他完全沒有招架能力的時候,用他最吃不消的小母貓似得撒嬌話語來逼他陪她毫無理智的發情。

  好聽的話吹拂進他的耳朵,他明知他的動作被輕易軟化掉,卻還是不合作地略有掙扎,她卻趁勢將他壓進沙發裡,他感覺到有雙不聽話的腿騎上他的腰身,有只淘氣的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拇指在他唇上搓弄揉捏,非要逼他也發出同樣的熱度才肯罷手,另一手不肯空閒,撥開他垂在眉間的軟發,在暗處細細地打量他,他身體的熱漸漸被她一撥再挑三逗弄,那離經叛道的衝動萌了芽,被她親昵的動作和濃濃的呼吸聲澆灌挑唆漲大,誘哄他丟棄遵守了多年的族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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