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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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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毒的詛咒,蘇家襖拭去了額頭的汗,不自覺地想到那位天上掉下來的未婚夫,一邊打著冷戰,一邊從賣早點的阿伯手裡接過兩根油條。 「小襖哇,你今天氣色很差哦。我看到你媽昨天帶著個好漂亮的男人回家,是不是要給你相親呀?」阿伯說完在她肩上狠力地拍了兩下,教育道,「你可不要欺負人家老實人!」 她啃著油條,正打算回以一記皮笑肉不笑的乾笑,一抬頭就見阿伯鼻下掛著兩道鼻血。 「阿伯……你火氣這麼旺盛,大清早就流鼻血哦?」 「咦?怎麼突然流鼻血了?」阿伯不以為意地揮袖豪情地擦去莫名其妙流出的鼻血,不過能在他這個年紀流下如此豪邁的鼻血,可以當作是一種驕傲吧! 阿伯的鼻血沒能讓蘇家襖警惕,和她擦肩而過的路人噴出鼻血也頂多引起她回眸一瞥,她終於發覺自己身體異變,是在她伸出一腳,把那個說她們是不良少女而拒絕小歪的混蛋男人絆倒在地的時候,只見那傢伙在地上滾了一圈,根本沒摔到腦袋,可一回身,鼻孔驟然掛著兩條血流…… 旁邊的小歪還在起哄:「大姐大,我們今天穿得很辣麼?該遮的都遮了呀,為什麼他突然噴鼻血了?」 「你找的是什麼男人啊,定力這麼差!」 「唔……大姐大,看到他流鼻血的樣子,我好像不太喜歡他了,可是……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討論一下你身體的問題?」 「唔?我有什麼問題?」 「今天碰到你的男人,不是流鼻血,就是噴鼻血耶……我們班那個自以為很王子的男人,就路過你身邊而已,竟然噴了一杯血出來。你是不是在修煉什麼滅男絕學?」 「……」經過小歪一提醒,再加上昨天晚上那詭異的噩夢,蘇家襖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我是不是不能碰男人了?」她驚恐地提出一個很嚴肅的疑問,「糟糕了,小歪,我好像真的不能碰男人了呀,怎麼辦怎麼辦?」 「大姐大……茲事體大呀,我們班主任就在那裡,你去實驗一下。」 「好!」 半刻鐘後,蘇家襖嚴肅謹慎不苟言笑的班主任掛著鼻血被送到醫務室,他剛滿五歲的兒子被晾在一邊,小娃娃不解世事,只是抬眼望著伸出兩隻手想來摸自己的大姐姐。 「你……你快走,快走哇,我不想把魔手伸向一個才五歲大的小孩子啦!」 「啊?」小男孩完全不理解面前的人在掙扎什麼,只覺得她把自己的爸爸欺負慘了,抬起腳就往她的腳上一踩,掄起小拳頭砸去,「壞人壞人,你欺負我爸爸!」 「呀呀呀,我不想害你噴鼻血啊,我還有良知呀!」 「你壞蛋!」 小男孩踩爽了,這才收住拳頭,對她做了個鬼臉,跑走了。 五歲的男孩就沒事?難不成是五歲以上的男人,她全部都不能碰麼? 那不就意味著,就算她學會什麼三從四德,跟簫夭景也要天人永訣?一般的限制級好歹也是十八歲,為什麼對她的限制只到五歲? 她正灰暗地想著,背後傳來蕭夭景那低沉渾厚的聲音:「蘇家襖?我還沒想到該怎麼招待你,你就跑來惹我?嗯?」 一股冷氣從她的脊樑骨開始倒竄,她已經給他留下毀滅性印象了,如果再被他知道她變成了「滅男靈」還得了? 她故作鎮定地揮手,保持著大姐大的樣子,酷酷地道:「咳,我現在沒工夫理你,離我遠點。」 「嗤,你把我朋友叫去一頓好整,然後叫我離你遠點?」他說罷,皮鞋輕拍地板,發出嗒嗒聲,「你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朋友被人欺,女人跟人跑嗎?」 「我不會跟人跑啦,你別再靠過來!」她倒抽一口涼氣,在他的面前急速縮成一個小女人,抖著肩膀只是想離他遠點兒。 「……我以為你該聽得出,我強調的是前面那點。」他眼一眯,咬著字眼說出他要表達的意思,沒有什麼比親自說出自己的潛臺詞更慪的了,「還有……你在叫誰別靠過來?我該從昨天才向我表白的女人嘴裡聽到這句話嗎?」 他說罷,又向她走近了兩步,不是打算碰她,只是不想讓她如意,壓壓她的囂張氣焰罷了,卻見她的注意力全然被窗外的嘈雜吸引了去,對他的靠近置若罔聞。他眉頭一皺,順勢望去,只見一堆女生圍在校門口。 能讓女生如此紮堆的自然是男人。蘇家襖突然放棄蜷縮的小可憐姿勢,跳起身來,爬上一樓的窗戶,蠕動著翻過那窗沿,叫囂著沖向校門口。 那個剛才才對他信誓旦旦說不會跟別的男人跑的女人,轉眼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他略有諷意地勾起唇角,手撐在窗沿邊看著窗外的熱鬧,看看這個剛表白完就拆自己台的女人的熱鬧。 蘇家襖覺得頭頂上裝了座活火山,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她體質的變異十有八九是那傢伙逼婚不成,拿出了什麼老家變態毒藥來害她碰不了男人,企圖用這賤招來逼她就範?呸! 現在竟然還敢殺到她學校來示威,這是他逼她的! 「姓季的,你給我站住別動!」 站在校門口,被女生盯得尷尬的季淳卿幾乎是下意識地站好,朝她的方向投來求助的目光,可她哪管得了他那小白兔般的求救眼神,一縱身便是一記惡虎撲跳,張開雙手就來了個很大很大的熊抱,兩手死死地纏著人家的脖子,就連腳也掛到人家腰上去了。 五歲以上的男人不能碰是吧,季淳卿別忘了,就算是她討厭的類型也好,他自己也是個五歲以上的大男人,哼,噴鼻血是吧,不噴到他虛脫,她死也不會鬆手的,噴死他,噴死他呀呀呀! 「蘇家襖那個男人婆在欺負男人啦!」 「什麼?蘇家襖在強抱男人?」 「呀!好邪惡,蘇家襖在強暴人家柔弱俊俏的男生呀!」 「蘇家襖在強暴小童男?」 周圍變了調的議論聲進不了蘇家襖的耳朵,因為那雙慢慢握緊她腰身的玉手,還有在她耳邊摩擦的熱燙粉頰,他越來越高的體溫,最後是他在她耳邊的低喃: 「還好,你不是那麼討厭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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