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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肖敏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妍嬰在他們對面坐下,笑,「現在坐在這裡看你們兩個,竟然也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覺呢。」

  清平玩笑道:「誰叫我老。」

  肖敏敏捅捅他,朝妍嬰擠眉弄眼地問:「妍嬰,你的花房裡有沒有玫瑰?」

  「沒有。」她不解其意,只當是情人節裡必須的道具,「你要嗎?外面到處都可以買得到啊。

  肖敏敏翻個白眼說:「我要那玩意幹什麼!算了,你有什麼花?」

  妍嬰越發不明白,「你要幹嗎啊?」

  「我說……」肖敏敏擠不出個像樣的理由,只好胡亂講,「你去花房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這種說法誰都知道有陰謀了。清平苦笑。

  妍嬰笑著站起來,剛要走,肖敏敏一把拉住她,「等一下!」

  「又怎麼啦?」

  她朝清平比個手勢,急著把妍嬰往樓上拉,「我記得,你有白色的裙子,對吧!」

  「我有啊。」妍嬰發愣了,「難道你想借?」

  「是啊是啊,你有幾條?」

  換上白色連衣裙的肖敏敏,不由分說給妍嬰也一併套了一條。

  「去花房吧」

  「你到底要幹嗎啊?」

  肯定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卻怎麼都想不透到底是什麼事情。

  「廢話少說,快走。」

  被強行帶到花房附近的妍嬰,又被蒙上了眼睛。

  「你記得去花房的路吧,自己摸過去,不可以拿下眼罩哦。」肖敏敏特意叮囑,「千萬不要拿下眼罩啊。」

  好奇心急速膨脹的妍嬰,索性十分順從地遵照她的話去做,看看這個情人節會有什麼驚喜。

  她對自家花房,自然是熟悉到了極點,不用看也知道路在哪裡,門向何處。

  推開門時,清脆的風鈴響起,意味著已經到了目的地。

  「可以拿下來了嗎?」她笑著脆聲問。

  等了一會,沒人回答,妍嬰只好自作主張,解下眼罩。

  她吃了一驚,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昨天為止還沒精打采的花房,突然之間變成了薰衣草的天地,觸目之中全是紫色,更怪異的是花房的天頂竟然在飄雪。

  她還在研究這雪到底是什麼做的,旁邊閃光燈一亮,有人在耳邊說:「薰衣草並不是名貴的花,和玫瑰相比,它始終都遜色於玫瑰的浪漫與豔麗。

  「但是當你站在大片大片的紫色海洋中,聞著它一點點聚集起來的香氣,則是任何花朵都無法匹敵的濃烈和傷感,就如同站在記憶與未來的邊緣,那花香貫穿了人生的始終。

  妍嬰淡淡一笑,轉過身,「你們把我原來種在這裡的花弄到哪去啦?

  湛朗放下相機,解了外套披在她肩上,「衛清平雇了幾輛車,全部拉到他家的溫室去了。」

  「什麼?誰的主意?」

  「我的。」他打斷了她,說,「不對,應該是我們的。」

  妍嬰明白過來,「敏敏叫我去車站接她故意說錯時間……」

  「我們就在那個時候和你家人一起佈置這裡。」

  「你們真能鬧啊。」妍嬰吃驚道,「連我爸媽也有參與?」

  「你什麼都不說,我只有問你身邊所有人,弄得人盡皆知,都要幫忙。」

  依稀記得初識時,湛朗那一副刻板模樣的妍嬰,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

  「我還沒有確定是不是喜歡你呢。」

  湛朗歎口氣,手指間夾著一個透明的小東西抬起來,「這是什麼啊?」

  妍嬰定睛一看,是那根小小的玻璃管,裡面裝一粒大米,大米上刻詩兩句,雖然分別出自蘇軾和秦觀二人之手,卻也前言搭後語地巧合。

  兩情若是久長時

  我思君處君思我

  除了那粒大米,還有兩顆紅豆,一白一紅,搭配出很漂亮的顏色。

  妍嬰臉紅地搶了過去,說:「去公園的時候正好在樹下撿到掉下來的兩顆嘛,我沒找到盒子裝。」

  湛朗盯了她很久,慢慢說:「你不會不知道紅豆的意思吧。」說著,淡淡地笑了。

  紅豆,亦名相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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