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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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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耐心旁敲側擊的詢問,由著性子將梁洛拖到醫院後面的背巷一頓狂扁,他下手向來不知輕重,把相貌本來就很抽象的梁洛,打成豬頭中的毀容豬,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當時,他並沒有和自己的師弟切身聯繫起來,倒是要了此人常去的酒吧地址。 季天雷不知道自己徹底辜負了安小草的苦心。梁洛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在這個世界上,甯得罪君子,也不能命犯小人,只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不懂得也不在乎。 人總是要吃盡苦頭,遍歷磨難後,才能成長。 出場的鈴聲響起來,小郭看看外面,咬著嘴唇往季天雷身上噴了點水,最後揉了揉他的臂部肌肉,放鬆肩胛,推開了門。 賽場人聲鼎沸,喧鬧滔天。 季天雷屏息凝神,可是思緒仍然停留在傍晚酒吧門口的那幕。師弟握著小草的手走出來,她沒有羞赧和不情願,畫面異常和諧。他躲在垃圾桶後,她在他面前走過,沒有覺察,沒有回頭。 她喜歡他?他想不通他們如何有的交集,但他知道,陳墨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即使安小草斬斷過去任何不好的聯繫,也註定踏不進去。 他篤定陳墨給不了她幸福。 射燈照得擂臺如白晝般明亮,季天雷面無表情的翻過圍繩,穩健的走到場地中心。 比賽前他沒能忍住,給陳墨撥了電話,沒有任何解釋,最後簡單的一句「你帶安小草一起來吧,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以陳墨的聰明,不難想到為什麼,他也懶得費口舌解釋,等到明天見面,自然知曉。 然而這樣的生死拳場,談論明天,需要活著才有希望。 和季天雷對決的是一個泰拳高手。與上次比賽相比,這個最後晉級的男人顯然身高和體重都不如他——但他並不敢小覷。 泰拳是格鬥技中殺傷力最大的拳術之一,高超的拳師能運用全身於瞬間擊倒對手。季天雷走的是扎實穩重的武術路線,而非力量型的搏擊,所以更不敢掉以輕心。 他收回有些散漫的心思,氣定神甯,對手嘴角邊流露出殘忍的笑意,上來就是一記衝擊拳,氣勢洶湧,對拳手來說,攻擊一個人,當然會找最弱的部位。 對手的出擊,機巧圓通,變化無常,猛烈拳頭,朝著季天雷的頭部襲來,他眼眸一寒,沒有絲毫慌張,如風擺楊柳,微微側身躲過。 觀眾是花錢買刺激的,看到躲閃自然不喜,發出陣陣噓聲。 性命的搏擊,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場遊戲,與己無關,又怎能體會其中的殘忍。 季天雷握緊拳頭,找準時機,淩力而出,沒有絲毫猶豫,可惜對手如泥鰍般滑溜的躲過,身體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防守出擊,出其不意,左拳掃到他的身側,他堪堪閃過。 幾個回合的較量後,雙方都沒有討到好處,漸漸,喘息聲越來越大,體力不支的前兆出現。季天雷內心有些焦灼,雖然眼前兩人看似勢均力敵,可他知道,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 想全身而退看來是不可能了。 季天雷思忖著,終於決定賣個破綻,拼著左肩挨了對手一記重拳,合臂將對手緊緊縛住,趁對手還未來得及動,整個身體一扭,傾其全部的力氣,舉拳朝對手頭部揮去,正中臉龐。頓時聽到一聲嚎叫,對手捂著臉,仰面而倒。 他知道對手鼻骨盡碎,就算是不傷性命,也無力反抗。終於,他還有明天,季天雷精疲力盡的在臺上躺了下來,肩膀軟軟的耷拉著…… 安小草醒得很早,晨光熹微,透過薄紗窗簾照在房間,朦朦朧朧不甚清晰。 陳墨連睡覺都有幾分肆意霸道的樣子,長腿不安分的橫跨整個大床,壓在她的小腿上。她一腳踹掉,往邊上縮了縮,準備爬起來。 「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扭頭看見陳墨睜著漆黑的眸子望著她,不曉得醒來多久,不由身子一僵。 「身為夥伴,有端茶倒水的義務嗎?」她眨眨眼睛,支使與反支使開始。 陳墨掀開被子坐起,露出光裸的上身,她也不害羞,反正露的也不是她,雙手抱在身前。 「嗯,是沒有這樣的義務,不過,夥伴也沒有提供吃住和藥費的義務。」 安小草飛快的竄到廚房飲水機旁,倒了滿滿一杯開水,心想最好燙死這廝。 陳墨接過水杯並沒有喝,他其實並不是十分口渴,只是不爽被她踹開而已,「你今天陪我去趟朋友那裡,有點事情。」 「這也是夥伴必須要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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