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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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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我有事情要先走了,改日再玩吧。」 孟行悻悻地看著小草,這小妮子肯定搞鬼了,他倒不在乎輸的這點小錢,關鍵十把連賠,面子過不去。可陳墨既然開口,他也只能作罷,尋思以後再找機會捉弄她。 一群人雖然有點掃興,但很快又圍成一圈,自己玩了起來。 小草慌亂中拿起桌上的錢,被陳墨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手腕生疼。 包廂的門在身後關閉,像舞臺落幕,表演時間結束,他和她都不再需要假裝。 他放開手,也不說話,大步走到服務區,從檯子上抽出一張濕巾,仔細地將抓過她的手擦拭了一番。 她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雪白的濕巾丟進垃圾桶,緊緊握住拳頭。 陳墨扭頭看見女孩眼冒火焰的瞪著自己,皺了下眉,「錢你也賺夠了吧?還不走,等著人請嗎?」 安小草,戲演完了,你已經不欠他的!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像個傻瓜一樣,憑什麼讓他這樣羞辱?她心裡罵自己。 五米外,電梯的門「叮」的打開,朝下的箭頭閃爍。她抓好時機,朝他小腿上狠狠踢去,活該他選了這雙七寸高的利器,不用白不用。 陳墨從來沒有這樣吃癟過。 毫無預料的挨了一腳,疼得腰都彎了下來,等他憤怒的抬起頭,罪魁禍首早已經趁機沖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合。小草在縫隙中朝他做了個鬼臉,清脆的大聲說了句「再見!」 再見,是再也不見的意思。這輩子,不!最好下輩子,都不要再遇見! 陳墨楞住,記憶中也曾有一個人,對他說過「再見」,口氣如出一轍的決絕。他們就真的,沒有再次遇見。 在洗手間換了衣服,除了頭髮短了點,她又變成原來的安小草。 坐在馬桶上,一張張數著錢,怎麼數都不會多出來一張。作弊連著十把開大,贏了孟行一千塊錢,還有陳墨給的二千,現在只差一千塊就夠還季天雷的帳。 她低頭走出格擋,這也算是絕處逢生了。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輾轉倒車到拳館,已經午夜。安小草沒讓季天雷接,一來城裡禁摩,二來實在不想欠他太多。 拳館生意並不好,招牌破舊,離城區也很遙遠,周邊黑魆魆的,冬天尤其顯得陰森。遠遠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倚在門邊,黑暗中只瞧見煙頭紅點閃爍,她加快了步伐。 「雷子哥!」她清脆的叫道,「外面這麼冷,你出來幹嗎?」 她記性極好,不是第一次來,不會摸不到地方。 季天雷拉開門,裡面露出燈光,映出他的笑臉,暖洋洋的。 「大男人怕什麼冷!我沒事出來透透氣。」他沒責怪她的晚到,語氣更是讓人無負擔的輕描淡寫。 館內像個小型倉庫,中間是標準的拳擊場地,手套護具散落一地,淩亂中越發顯得冷清。 二樓的雜物間印象中很髒亂,沒想到上去一看,卻被收拾的很乾淨。小草什麼行李都沒有,然而房內床鋪棉被都是嶄新的,連臉盆牙刷都一應俱全。 她半響說不出話來。 小小的空間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燈光下他們的影子並排站立,一個高大,一個嬌小。 季天雷有些不自在,他是一個性子爽朗的人,最受不了這樣的安靜。搓搓手笑嘻嘻的說:「小草,你先安心在這裡住,有我罩著,誰敢欺負你,看我不揍扁他!」 她抬頭,橘色的燈泡下,他的額頭飽滿,濃眉大眼,本是極英俊的容貌,眉毛上卻有淺淺的疤痕,看起來一副跋扈不羈的痞子樣。 她知道他不過是這片街區的小混混,打架惹是生非是常有的事情,沒幹過什麼好事,但對她而言,他是好人。 她從兜裡掏出錢塞給他,季天雷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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