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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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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不了。」 之後,我們再次陷入沉默。 索琳又問:「如果剛才我答應你……我是你的第一個嗎?」 我想了幾秒鐘,回答她:「不是。」 第三次的沉默。 我想,如果之前的對話是索琳給我的機會,那我真是蠢透了。我真想告訴她「能」,告訴她「是」,可是我暗暗叫苦,這個節骨眼兒上我這麼肯定地回答,連我自己都會覺得這是個圈套。 索琳把頭扭向一邊。一分鐘之後,我感覺到她輕輕勾住我的小指。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看見她的平靜而流動的眸子。 這一次我沒含糊。 「我……我輕點兒行不行?」我說。 黑暗中,我聽見索琳似有似無的歎息。 Chapter 5:這櫻桃,每個女孩只有一顆 物體的形變和外力的大小成正比。 這是著名的胡克定律,適用於一切固體。 女人是水做的,我不是。我是肉做的,結結實實的固體,上面還佈滿了大小不等的血管和神經元。 阿基米德缺少一個支點。 柳下惠需要一粒VIGOR。 西門慶的風流少不了他矮鄰居的美麗老婆。 相比之下,終究是我年富力強,只是聽了索琳的一聲歎息,我那傻弟弟就像只貪婪的貓聞到了腥味,乖乖地直起了腰板兒。 我和索琳終於完全投入地抱成一團,除掉她身上的最後一絲衣服,我們赤裸相對。我木訥,不知該怎麼做。此刻我方才體會到,原來電腦前習得的知識和「指」上談兵比起荷槍實彈會有那麼大的差距。這個時候,我只會緊緊地抱著她,讓她的上體殷實地貼在我的胸膛上,感受著彼此心臟的跳動。索琳似乎並沒什麼經驗,只是茫然地看著我所做的一切,不做任何指點。10分鐘後,我在索琳眼神的鼓勵下抵達了一個位置,我知道兩個22歲的軌跡即將交匯。我輕輕問:疼嗎?索琳搖頭。於是我的腰部開始用力。 一股溫暖的黑色力量將我牢牢抓住,仿佛溺在一片濃重而溫柔的海域,每一次舒適的劃水都會讓我暫時脫離那片力量的控制,然而又會貪婪地沉下去,盼望著下一次的擺脫。我抱緊索琳開始瘋狂而快樂地掙扎,她緊緊箍著我的背,於是我的全身開始戰慄,聽見一直咬著嘴唇的索琳突然張開小口,重重地呵了一聲。 指甲嵌到了我的背裡。 她胡亂地喚著我的名字: 「袁夙——」 我叫袁夙。 夙(S?)就是夙願的夙。 我85年出生,生日是5月19日。資深球迷都知道,中國國家隊在那一天1:2負於香港隊從而痛失墨西哥世界盃的出線權。 老爺子熱淚縱橫,隨後關了收音機,掛著滿臉的淚花一路小跑去醫院迎接我的出生。直到今天,我媽一直誤以為那是他得知袁家有子,喜極而泣。 以上事實說明,在我成為固體之前,足球在老爺子眼裡地位一直比我重要。 我都懶得說他。 繼而,我有了這樣一個好聽但不好念的名字,袁夙。意在表達老爺子對中國足球的一種特殊情愫。 這樣的結果便是,在大學之前,很少有人能一口道出我的名字,於是這麼好聽的代號被叫得支離破碎。 比如,初中時班裡一個美女同桌愣把「夙」字裡的「歹」從部首「幾」裡分出來,喊我「袁歹」。並且振振有辭地說形聲字嘛,就應該除去部首念剩下那部分。「可字典上說這是個會意字啊!」我爭辯。她說那就更沒錯了,從會意字的角度講,就算歹徒披個斗篷他也還是歹徒! 後來高中時又出現了「袁鳳」的叫法,這個我比較受不了,目不識丁不是你的錯,但你丫不能把公母也整差了吧! 直到大一的課堂上出現了令我忍無可忍的版本,那個面目清秀的大學英語老師拿著點名冊,眉頭緊鎖地盯著我的名字:袁……袁…… 我急得滿臉通紅,搶身站了起來。大家先是一愣,繼而哄堂大笑。 我承認自己身高臂不短,但是我並無半點駝背,昂首闊步的時候也不像絕大多數球員那樣左搖右擺,就這樣被人以某種動物相稱,你能想像出我有多不爽。 倒底還是高校學生的文化水準高,大一時,一個化學系的學姐用米蘭昆德拉的筆鋒給我寫了封信,表達一個小姑獨處的女子對一個懵懂球員的愛慕之情。信的末尾她說,袁夙,你在我眼裡就像芸芸眾生中的一位元稀有「元素」般珍貴…… 我四肢勤五穀分並且還學過兩天化學元素週期表,我回信道:那您一定知道「稀有元素」一般都是「惰性元素」,千兒八百年也不和外界發生一次化學反應的是吧。 所以,當索琳在那個時候準確無誤地喊出我的名字,我著實感到震撼。 震撼的原因並不是那個「夙」字有多生僻。 我想,對於一個你想瞭解的人,再生僻的名字也定會知道如何去讀。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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