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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因為我,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會很幸福……"毫無情緒可言的聲音忽然讓我感到心疼。就是因為他的這種自責才讓自己變墮落的嗎?"我知道他很痛苦,他每次喝了酒都會哭。可是自從他認識了那個女人後他就再也不傷心了,他把我媽給忘了……"

  "不會的!"不知怎麼的,我忽然喊斷了淩軒的話,"伯父一直都記著你媽媽,只是他把傷心變成了動力。難道你都沒看出來嗎?伯父有多在乎你。伯父沒有把伯母忘記。"

  "可是他要娶那女人。"淩軒坐在草地上喊了出來,"他會忘記我媽媽的。"

  "是你怕被忘記對吧。"怔怔地,我和淩軒對視著,四周忽然出了奇的靜。無法相信那句話會是我說出來的。

  無助的眼神忽然讓我想起了以前,在我看著奶奶遠去的背影時,我的眼神也應該是這麼無助的吧。分開時我就預感著那將會是永別,在這個只有奶奶關心我的世界裡,連唯一的奶奶也遠去了。再也不會有誰會真正地關心我了吧。

  "呵呵……"淩軒忽然笑了起來,一直扭著的眉毛隨之也鬆開了,"你現在還愛你的爸爸媽媽嗎?"

  "我不愛。我討厭他們。"我堅定地扭過頭,深呼吸,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你在騙誰?你連夢遊都說著'我愛我的爸爸媽媽',還不承認嗎?"淩軒望著一片漆黑沒有一顆星星的天空。

  "我夢游時也在說嗎。"坐在草地上安靜地看著天,一股液體慢慢劃過臉頰。"我很愛我的爸爸媽媽呢……"

  因為愛他們,所以在聽到他們為我的成績吵架後,我就再也沒把第一名讓出去過。因為愛他們,所以在看到他們為我感冒而吵架後,我也開始學習上了武功。因為愛他們,所以我願意為他們的一句話而去做很多努力。可是有誰知道我的努力在他們看來有多無謂,從住到他們身邊開始,不管我有多努力那樣的結局都沒變過。

  手忽然圍上了我的肩膀,溫暖的胸膛帶給我有一種深深的安全感。再無助的事情在這一刻似乎都被稀釋了。

  在這溫馨的瞬間裡,有些話如果再不說出來我想我們都會很痛苦,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讓我們坦誠相待吧,"你們--到底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被發現咯。"身後的伊朔一臉遺憾地站出來,"是伯父讓我們來找人的,我還以為躲得很好呢!剛才你說得那麼認真,所以我們就不打擾啦。"

  "又是這樣!那可以回家了嗎?"我搓著眼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這一秒鐘,我很想回家睡覺呢!

  "弦佑,我們去你家睡吧。"淩軒站起身走在前面。

  "好啊,反正就我一個人,那大家一起去睡吧!"說罷,大家興沖沖地往弦佑家去。

  天呀,又和這麼一群男生住一起,我是不是太墮落了!

  感歎,住在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要平時,一到下班回家都會趕著買菜,像現在,悠哉遊哉地走回家,多舒服!

  "沒錯,就是她,夏若梨。"剛走進一條小巷就被一群不良少年包圍住。

  天呀,太不小心了,明明就有那麼多時間竟然還走小路,被強盜打劫算我活該了!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窮人可享受不起有錢人的遭遇。

  正準備扭頭走,卻被兩個不良少年給堵住了去路:"想跑,沒那麼容易。快,把她給綁起來。"

  "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雖然我在紫尚讀書,可是我一點錢都沒有。你們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而且看你們一個兩個都很精明的樣子,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一個好心,我給他們上起了政治課。

  "夠啦!"實在受不了,一個男生喊斷了我,忽然又低頭對著手機吼,"淩軒,聽到了沒,這是夏若梨吧!"

  淩軒?這群傢伙是沖著淩軒來的?他們是想用我去要脅淩軒嗎?

  "快點,淩軒已經趕過來了,去把她抓起來吧。"那傢伙掛斷手機伸手指向我。

  "那個……"我的"萬事以和為貴"還沒說出口,男生已經朝我過來了。

  學了那麼久的武功,是時候把它拿出來發揚光大了……

  一個急轉身後再來個飛腿,走過來時還懶懶的男生在倒下前做了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再作為榜樣地躺在地下抱怨不甘心。

  "呵呵,看來這妞還挺辣。"剛才發號施令的男生微微注意地看了下我,再向其他男生使了個"上吧,小心點"的眼神,接著男生們鄭重地向我逼近……

  淩軒,你快來啦呀,這裡的人很多咧……

  轉身、我閃、狠踢,又一個男生倒下了。用力將拳頭揮出,收回手再來個飛旋腿。男生們一個個倒下,態度在一個個轉正。力量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男生踢去,男生在意料中倒下。拍拍衣服,看著地上趴成一堆的男生,真為祖國的未來擔憂!歎口氣,正準備走人時卻又被一個男生擋住了去路。

  "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是抓不到你了。"男生捏了捏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子,慢慢向我逼近。

  輕輕地擺了擺手臂,一種前所未有的酸痛在筋骨上蔓延開。這架看來是打不了了,跑吧,不行,用後背對著敵人那樣太危險。看來這次得吃點苦頭了。

  上帝,如果你不希望貌似我這類的品種在這時候被滅絕就保佑我吧,雖然我一直都是佛教的……

  刀子在面前被舉起,男生嘴角往上勾起……

  生死關頭,是時候做那事了--"好,我認輸!"

  我乖乖地向男生伸出雙手,就那樣的一把刀,什麼尊嚴到了它面前都會變得渺小,就像現在的我一樣。沒辦法,上帝不救我,我只有自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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