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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沒事，你們自己玩去吧，我累了，要睡覺……"我有氣無力地揮著手往房間裡走。看來也就只有房間是真正屬於我的地方，其他的就作為我當初貪玩摔壞他們的貝司的代價吧！ 　　吃一塹長一智，即時宣佈，本人對音樂好不容易感染起那麼一點興趣，在這一秒起，它們將全部被抹殺在我的體內裡。 　　音樂……我與你誓不兩立！ 　　"轟"的又一嘈雜聲，耳朵似乎再也承受不了。借用屠夫殺豬的力氣從床上一躍而起，事情是時候解決了！ 　　預計今天將會是個完美的假日，好不容易可以在家休息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惜某幾個傢伙不作美，一大早就開始製造雜訊。穿過門透過被子，雜訊直闖我的耳房。估計馬兒就是這麼被欺小的吧！不過他們似乎找錯了對象，我，夏若梨可不是這麼容易欺負的！ 　　"廖、淩、軒"我對著正高高站著，在釘釘子的廖淩軒大吼。 　　天呀，我的家…… 　　眼前牆上略高的窗戶已經被淩軒用釘子摧殘得面目全非，木板似乎想將窗戶封住，可有限的技術卻只能將框邊鑿毀得更徹底。釘子撒開在地上，木屑也將地面蓋了一層又一層。 　　"醒啦。"淩軒剛微笑著回過頭，卻忽然被我的表情嚇住。 　　"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這裡怎麼說都是我家，還輪不到你來搞設計！"火氣順著咽喉從嘴巴裡噴出。沒錯，窗戶按得的確是不順眼了點，可這裡是我家，還輪不到他淩軒來自作主張！ 　　"喂，你什麼態度，怎麼說我也是……" 　　"我就這態度，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個大少爺，你住慣了別墅看不起我這種窮鄉僻壤。那好，我請不起你可以了吧，回你的家享受你的大少爺生活吧！"我憤憤地打斷淩軒的話，一口氣伸出手向門口指去。 　　正生著氣，忽然又發現不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門邊定睛一看，天呀，我家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改掉了…… 　　絕望在一點一滴地將我吞噬，難道連我自己的家也容不下我了嗎…… 　　"若梨，你怎麼了？"一隻手隨著稚嫩的聲音輕輕地落在我肩膀上。 　　忽然不知從哪裡跑來一股勇氣，更確切地說是臨死前的掙扎。我用力狠狠地甩開肩膀上的手，轉身毫不留情地說了句："錢多就去外面找房子玩，少賴在我這裡。" 　　氣憤地丟下話轉身走進房間裡，緊接下來的就是在我的作用下門所產生的慣性撞擊。 　　再也不能這樣下去，因為他們的到來我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生活軌道。可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如果再不快點了結這種狀況，或許我跑出門那一刻的所謂骨氣會在這裡因為我的墮落而喪失。不可以，如果這是當時無意將貝司摔壞的相應懲罰，那麼，這對我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有些事是不能拖拉的。 　　好不容易做好決定，打算和他們談談。打開房門，在眼睛對屋子掃視一周後，腿直直地邁不出步子。 　　安靜的客廳忽然顯得有點空，剛才那些怔怔看著我的男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 　　輕輕地拿起桌子上顯眼的鑰匙，嶄新的鑰匙在手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兩分鐘前還熱鬧繽紛的屋子忽然在這一秒靜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清楚。終於，他們走了，屋子安靜下來了。 　　慢慢蹲下身，將一直沒機會認真整理的客廳打掃了起來。疊起被子，毯子也可以收起來了。木屑隨著一陣清風微微飄起，最終再慢慢落到掃帚裡。 　　屋子恢復了平靜，一個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想到動怒，連話也可以不說。在我以前的世界裡，生活一直就是這麼周而復始的。簡單，輕鬆。 　　安靜的假日，收拾好屋子躺在床上不想動。 　　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虐症？還是因為好不容易習慣了站在客廳中叉著手大吼大叫，一下子又剩下自己一個人所以再次不能適應。那群瘟神才剛走沒多久就開始不習慣家裡這麼安靜了。天呀，這麼舒服的生活不過，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嘭嘭"的敲門聲忽然讓我感到害怕。不是吧，我只是說有點不習慣這種太安靜的生活，沒說我想他們回來。天呀，你太客氣了！ 　　"我來了。"我應了聲，懶洋洋地從床上翻起身去開門。 　　"若梨，你夠忙呀，連門也開得這麼慢。"眼前，一臉不屑與鄙視的房東阿姨讓我嚇了一跳。 　　"阿姨你怎麼來了。"我立馬換上燦爛的笑臉看著她。今天怎麼覺得怪怪的，平時阿姨都是很和藹地拿些東西過來，對我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現在怎麼好像很討厭我？ 　　"你知不知道，我會將房租降得這麼低租給你完全是因為我覺得你可憐，你對人有禮貌、成績又好，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那些事……"阿姨突如其來的責備不禁讓我怔住。 　　記得在我最無助時是阿姨她站出來幫了我，她將房子低價租給我還允許我什麼時候有錢了再交，在每次有好東西時她也會送點給我，對於她的恩情我一直很感激，可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她忽然間對我這麼反感。 　　"阿姨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還是從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哽咽。 　　"……我要收回房子。"簡單的一句話裡帶滿了肯定。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一直很欣賞你那種頑強的性格，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不會對它屈服，可是為什麼你卻對錢低了頭？沒錯那群男生長得是很好看，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嗎？你是一個女生，我一直就告訴你，什麼都可以放棄，就是不能放棄自己。可是你……"阿姨憤怒地瞪著我，似乎很後悔當初所對我的好。 　　"……對不起。"語塞。除了道歉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解釋，在這種情況下失去了作用。 　　"你走吧……"像是命令又帶著點不舍的聲音傳進耳裡。堅定的背影在眼前慢慢模糊，消失在轉角的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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