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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呃……能不能請你把明同學還給我們?」休斯學長本來就不怎麼和善的臉上出現了很嚴肅的表情,這表情讓人覺得休斯學長……兇神惡煞。

  大概是因為休斯學長此時的表情,又或許是因為休斯學長的聲音實在是太粗獷了,反正就在一瞬間,本來圍在我身邊吵鬧的丫頭們安靜了下來。

  「不允許!」雖然休斯學長的臉上已經是兇神惡煞了,但是美華學姐卻好像完全不為所動,異常乾脆地說出了這麼三個字。

  「你這個女人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硬要男生加入女子網球社呢?」聽到了美華學姐乾脆的拒絕之後,休斯學長好像有一點兒生氣了,他那張因為嚴肅而顯得兇神惡煞的臉此刻更加嚇人了。

  「我們可沒有時間陪你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明曉優,我們走!」在美華學姐還沒有回答休斯學長的前一句話的時候,休斯學長已經丟出了這麼一句話,並且拉起我準備離開。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美華學姐竟然站到了我和休斯學長的中間。這迫使休斯學長放開了我的手。

  「優我是絕對不會讓給你們的!既然輸了比賽,就要願賭服輸,你們現在這樣也實在是太婆婆媽媽了吧?是男人的話,就堂堂正正地讓優留下,不要像現在這樣,光是靠一張嘴留住一個人。」美華學姐的聲音裡面充滿了堅定,因為美華學姐的堅定,全場一片譁然。

  「優,走吧!」美華學姐轉身,準備離開。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並不想離開這裡,特別是在看到韓成南此刻正視我的眼神。可是,不離開的話,美華學姐會不會……

  「優!你原本就不屬於這裡,不是嗎?現在,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了吧!」美華學姐似乎感覺出了我的猶豫,輕聲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的這句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好像打到了我的心裡面。

  其實美華學姐說的沒錯,我不屬於這裡。我是因為一場我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的鬧劇才來到這裡的,如果現在離開,或許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

  「你好好想清楚吧!」美華學姐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大步離開了。

  美華學姐其實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吧!畢竟,我的真實身份是女生啊!因為大運動量而昏倒的時候,因為特殊原因不舒服卻沒有辦法請假的時候……待在這個地方,我有太多太多的不適合。況且,我最應該離開的理由是美華學姐啊!她是因為我才來到這個學校的,我……

  我抬頭,看看韓成南,看看休斯學長,看看在這段不是很長的時間裡一起奮鬥過的隊友們。

  最終,我向著網球場的大門處走去。

  一瞬間,網球場內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所有的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我會跟美華學姐走。

  我的耳朵裡面嗡嗡的,好像有很多聲音,可是我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一步一步邁向網球場的門口,就算是跑步的時候,我也沒有覺得網球場這麼大。或許,是我的腳步太沉重了,又或許是我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裡。

  「你為什麼要照那個女人說的去做?」就在我快要走出網球場的時候,在我身後很近的地方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

  我認得這個聲音,這是韓成南的聲音。因為知道了是韓成南的聲音,所以我並沒有回頭。因為我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就是他。

  「沒,沒有啊!我沒有照她說的做啊!」我的語氣裡是滿滿的不肯定。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要離開球場?」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怒氣,又好像帶著疑問,又或許這兩樣都有。

  「我……」

  對於他憤怒的質問,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為什麼你不跟那個女人說清楚呢?我們都在為你擔心,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做!你的意志力呢?」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現在的我好像傻瓜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我覺得應該解釋些什麼,可是我卻無法開口說出真實的一切。

  現在的我,腦袋已經亂作一團,就算是編一個理由,我都編不出來。

  「看來,我還真的是不瞭解你!」他突然沒有任何情緒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我猛然回頭,卻只看到他大步走回網球場的身影。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大概是因為太委屈了吧!我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我很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來。

  為了不讓他們看到我哭,我只好走出了網球場。

  站在網球場外等著我的,是滿臉微笑的美華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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