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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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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私奔 」 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下了一會小雨。搭了大巴在馬路上穿梭。天空漸漸放晴,密佈的烏雲散去,在街口的轉角看到彩虹。 路邊的行人溜著大狗,人行道旁的交通燈發出催促的嘀嘀聲,這是一個快節奏的商業城市,街巷窄小,建築物的排列都很密集。在這陌生的巷口,你攤開手中的地圖,尋找一個流浪的方向。 化妝品店裡的氣味繁雜,香氣溢到街上,越是接近鬧區的地方,人就越多。唱片店,茶餐廳,超市錯錯落落地聚集在一起。商品的店鋪大多都是兩三層,一些位於地下的小店像一個誘人的洞穴,越往深處,就越有想像不到的神秘,可以淘到有趣的T恤或是小玩具。喜歡的東西實在太多,不買也全當是欣賞,至少可以得到一份好的心情。 再回到地面的時候,依然燈火輝煌,只是天空已經偷偷黑了下來。 早與昂貴的名牌絕交,在還沒自食己力之前都不會再買。奢侈會讓人變的小心翼翼,每天要耐心對待書包,一旦出現問題就要把它送回歐洲修理,放它獨自去旅行,一放又要三個月的時間。 為了炫耀卻整天提著心生活,一個真正有氣質的人,不需要用品牌的信譽和光輝來拼湊自己,他的本我,就是最好的品牌。好像亦舒所講,"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別人她讀過什麼書,去過什麼地方,有多少件衣裳,買過多少珠寶。"而我是喜歡有思想卻不張揚的女子,低調這個詞,一定要在有些資本以後才可以把原本的平凡取代掉。 回到酒店裡把隨身的物件堆起來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裝進新買的書包,從北京背來的黑色布包,背了一年多的時間,還是捨不得丟,裝回行李箱,托運帶回北京。對舊的事物總有太多留戀,不想把它丟在這陌生的城市裡。 洗了熱水澡,等不及頭髮被吹幹,就跑回街上。夜晚的小巷沒有櫥窗,也沒有巨大的流動的人群。只有街燈下孤獨的花壇,安靜的居民樓,以及馬路邊的消防栓和欄杆,白天小販的熱鬧喧騰早已消失,這一切與香港電影中的情景並無兩樣,你同樣會在那些又深又長的地下通道裡,碰到螢幕中穿著運動衫埋頭走路的陌生人。 每到一個城市,總是喜歡夜晚到四處走一走。好似一張過氣歌手的舊海報,可以隨便停留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小角落。 香港是愛恨分明的城市,鬧市中充滿著名牌的櫥窗與昂貴的數位,而靜的地方連一個人的蹤影也沒有。把自己丟在這個城市裡,讓回憶去私奔,整個人輕快地像是要飄起來,雙手插進口袋,沉默不語地走一段長長的夜路,是親近一個城市最好的方式,那份暫時被放縱了的心情,像風。 她來香港看我的那個夜晚,睡不著,就一直在聽黃建為的like a friend,以至於後來只要一聽到這首歌,就會不自覺地想到這一刻。從高空俯視這座城市,隔離了高檔跑車的轟鳴聲與化妝品的脂粉味,夜色在潮濕的空氣中如畫卷上的水墨大肆鋪展開,我趴在落地窗旁拍落了單的街道。 她聽見響動,醒過來看了看靠在窗邊的我,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 一條牛仔褲能走多遠 」 忽然停電。 筆記本還亮著光,回憶與光纜一同斷掉,與外界斷開了所有聯繫。站在視窗,看窗外暗淡下來的整個世界,心裡像被上帝拉斷了總閘。在黑暗裡沉靜認真下來,遠處有微微明亮的綠色光芒,列車像一道往日的舊傷口,跨越了時間和整個城市,呼嘯而過。就在這樣一個陰雨天,靜靜等待天空明朗起來。把被雨水淋濕掉的記憶在空氣裡鋪平,一點一點自然蒸發幹。 在北海道旅行時,他逛遍了整條街道,在半山腰的舊貨市場和老人連筆帶劃地溝通,帶回了我最喜歡的日本歌手的唱片和演唱會海報。我們相互間的沉默比瞭解多一點,他總是在默默地做一些討我開心的事。不知疲倦,換我一個微笑就好。那些兒童時期的漫畫書,各個城市背回來的唱片還有牛仔褲。現在看來卻是多麼彌足珍貴的收藏。 偶爾在某個雨夜裡,把那張初戀為你親筆塗畫的生日卡片打開重溫,上面用蠟筆,螢光筆,水彩筆塗的絢爛多彩,好像那些你們愛著的日子。只是現在物是人非,已經過去很多年。你輕輕地把它按原來的折線疊好。買louis vuitton錢包時匹配的小紙帶,一直不捨得扔,把卡片放在裡面保存下來。你從未和別人談起過他,這種不想說是甜美的,好像大美總是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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