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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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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忍著寶貝女兒的撒嬌,一副不動於色的樣子,如果在這種場合叫出聲來,這可大大地丟了他美國駐中國文化參贊的身份,同時他也是這次競賽的主評委之一。 「喜歡就直說嘛,不用那麼含蓄的,就像我追你媽媽一樣。不過你瞭解楊開這個小夥子嗎?」 「當然瞭解,他可是我們班的同學。」方芷的臉色馬上陰轉睛。 約克含笑著示意方芷說下去。 「他可是一個比較怪的學生,大一第一學期成績全班倒數第一,可是第二學期的成績卻反過來全班第一; 他的吉它彈得很好,大一第二學期拿了嶺南大學生音樂比賽的金獎; 他的英語非常厲害,大一第二學期就以708分差兩分滿分通過了國家四級,同時也過了比國家四級還難的學校四級,總分一百分考了97分; 他的書法特棒,這學期參加嶺南書法比賽獲得了特等獎,還受到嶺南書聖吳夫子的青眯; ……」 方芷便如數家珍地說出楊開在學校的大小事情出來,聽得約克一旁連連點頭,看來女兒方芷是十分喜歡這個多才多藝的楊開了。 不過聽方芷所述,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校內的,沒有校外的,於是便問。 「寶貝,你知道楊開在外面做了什麼嗎?」 方芷搖搖頭,對楊開的瞭解只限於校內,她覺得楊開好像比較忙,在校內都是來去如風匆匆忙忙的,但她並不知道楊開忙什麼。 「看來寶貝你要加油了,楊開是我所見過最為出色的一個小夥子,你可不要錯過了。同時你想瞭解一個心儀的男生,不僅要清楚他在校內的生活,甚至還要瞭解他在校外的經歷才行,這樣你才有機會的。」約克有點調侃意味。 方芷又想使出擰字決,不過手卻被約克輕輕扣住,同時說出楊開的幾件事,讓方芷一下子目瞪口呆。 「楊開,從大一開始到現在是嶺南古典西餐廳總店的首席琴師,在他的幫忙下,嶺南古典西餐廳總店去年被授予米其林標二准三星標誌; 今年暑假,也就是你到香港旅遊的這段時間,楊開申請了臺灣的『流浪者計畫』,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重走了載入史冊的二萬五千里長征,並出了一本風扉華人圈的《一個人的紅色長征》遊記; 前幾個月,他以兼職身份加入了全球著名的奧博藍公關公司,參與一個由聯合國文教組織舉辦的亞太地區青少年成長專案,並獲得了奧博藍公關公司的高度評價; ……」 在方芷的不可置信眼神中,約克最後說到這次競賽。 「這次競賽的特等獎非楊開莫屬了,其實當我們評委看到他的演講稿後,就差不多內定了,因為他的演講稿無論從文采、內容、立意、理念、精神等幾個角度來看,都已經超出了所有選手一大截,他這篇演講稿件讓我想起林肯總統的《在葛底斯堡的演講》。」約克說完就把目光望向遠方那個氣度沉穩的少年。 方芷沒有清楚楊開的演講稿,因為同為競賽對手,不方便詢問楊開,不過她的演講稿主題是《大學印記》,同時她也知道朴正中的演講主題是《留學中國》,聽到約克這樣高評價楊開的演講稿,便滿面渴望地望著約克。 約克笑了笑,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他的演講主題是《穿過歷史中的紅色記憶》!」 與此同時,一身阿瑪尼西裝的朴正中與一個同樣著裝的中年男子也有一席對話。 「父親,我想下學期回首爾了,或者能成為杜克大學的交流生到美國,在嶺南大學過得太有壓力了,我不想在這裡呆了。」 「樸芥,你在胡想什麼?來中國還不到兩年,再說讀個大學有什麼壓力的。你父親我才有壓力,現在都差不多年底了,受索愛、摩托羅拉的圍逼,今年的銷售額度還差10%沒有完成,遠遠不及年前的規劃,哎,真頭痛。」朴父先是打斷朴正中的話,同時長籲短歎起來。 朴正中一陣無語,他沒有辦法想像出父親有什麼樣的壓力,只是眼光望向遠處低語的楊開,就是楊開使他感到有壓力,而且是一種無形且無孔不入的壓力。 朴父也許覺得這個時候說些沮喪的話不妥當,便拍拍朴正中的肩膀,安慰著朴正中。 「說說,是讀書壓力還是別的壓力,讓父親我給點建議你。」 朴正中沉默著。 「你在首爾從小到大成績都非常好的,同時你的跳舞天分也被挖掘出來,還曾經上過首爾的SBS;再說,你的跆拳道現在不是黑帶二段了嗎?作為一個黑帶,已經不受黑暗與恐懼的影響,甚至壓力也會自我調節。」朴父自言自語善誘著,接著為朴正中打氣。 「你比很多同齡人都出色很多了,父親一直以你為驕傲的!」 「唉!父親,你是不知道的……」朴正中長歎一聲,但沒有說完一句話。 朴父看到朴正中有點像瘟神的樣子,一股無形的怒火刹時湧上心頭,便朝朴正中吼起來。 「說,樸家子孫哪有一個像你這樣孬種的,什麼壓力不壓力,說!」 只不過兩人一直用韓語交流,周圍的人多數聽不明白,不過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朴正中惶惶地看了周圍一眼,不敢對視他的父親,因為他感到一個火山口就在身邊,他太瞭解父親了,自小到大受到這種嚴厲斥責的情景太多了。 在朴父嚴厲的眼光注視下,朴正中便把近一年來楊開所做的點滴,就如方芷一樣背出來,只不過加上了帝國時代的受創及春遊扇高朗、同時還有班上幾位靚麗女生暗戀楊開的情節。 半晌,朴正中抬起頭,看到父親遠遠注視著楊開,好像陷入深深的沉思,便嚅嚅著輕叫了一聲。 「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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