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歷不簡(53)_葉無開

五十三

　　第二十七章氣勢磅礴黃河頌

　　晚上七時左右來到「古典西餐廳」，按說這個時候餐廳應該是座無虛席的，可是現在卻是上座率不足五成，服務員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而一旁演奏鋼琴的琴師雖然運指如飛，調子音色不差，但是卻缺少點感情，古板生硬，就像是應付作業一般。

　　出什麼事了？楊開看了就有點皺了皺眉，難道孫劍離開一段時間「古典西餐廳」就冷了場，導致生意如此清淡嗎？

　　看了看時間，離孫劍的接風宴還有半個小時，於是楊開就上前客氣地對琴師作了個讓開的手勢，這個琴師是楊開離開時孫劍托人找來的，對楊開沒有絲毫的印象。

　　看到一個黑不溜秋但高大精瘦傢伙請他讓開，意思是讓他在一邊旁聽，琴師正想發作不肯讓位，但是一看著楊開的雙眼，就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因為這個黑不溜秋的傢伙的眼神太銳利了，而且深遂得讓人不可抗拒。

　　楊開的動作也被餐廳的負責人看到了，負責人可是知道楊開水平的，同時也知道楊開與老闆孫劍的關係，也上前溫言勸解叫琴師移位。

　　因為自楊開走後，餐廳的生意營業額竟然慢慢下滑，這讓負責人百思不得其解。

　　菜還是以前的菜，鋼琴還是以前的鋼琴，只不過換了個人而已，可是生意就是不像楊開在時的座無虛席。於是負責人便把近來總店生意有點清淡的情形告訴遠在瑞士的孫劍，孫劍聽後只是哈哈一笑，說無妨無妨，很多人不是來用餐的，而是來聽音樂的，等楊開回來後生意就轉好了。

　　負責人半信半疑，不過聽到老闆好像知道生意下滑的原因，同時也沒有斥責自己，就讓他安下心來，同時也期待楊開的回來。

　　只不過現在楊開的形象讓負責人大吃一驚，從前那個小麥色皮膚的楊開不見了，一個黑不溜秋就像非洲難民的楊開出現了，負責人心裡想莫非楊開假期到了非洲，或者植了換皮手術，可是現在好像沒有聽說過黑皮膚是至in的流行色啊。

　　這一幕也讓剛到餐廳的孫劍看到了，他沒有上前打擾楊開，而是悄悄地站在一旁細細觀察。孫劍飽經滄桑的商海經歷和洞徹世事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出楊開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儘管楊開表面看上去黑不溜秋，但孫劍遠遠地就感覺出楊開身上有一股叫做精悍、內斂、深遂的味道，比起兩個月前所見，楊開的氣質與境界又提升了一大截。

　　楊開輕輕撫了撫這架漆黑的鋼琴，差不多兩個月沒有彈鋼琴了，是否演奏水準有所下降，是否指法有所生疏，但當楊開雙手一按琴鍵，就知道自己的手法並沒有因兩個月不彈而顯生硬，反而十指有一陣顫抖的喜悅，就像遇到情人一樣的喜悅。

　　琴師在一旁睥視著，想看看搶自己位置的傢伙是不是真的有料，如果沒有料的話呆會自己就來一曲把他趕走，畢竟剛才楊開請的姿勢雖然客氣，但是被請離鋼琴席位，對於以鋼琴謀生的他而言，無疑是當面拍了他一巴掌。

　　當然，一旁的負責人也沒有向他解釋楊開的身份，如果他知道楊開是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吉它大師、鋼琴天才，就絕不會產生如此睚眥的想法，估計會上來索要簽名甚至合影之類。

　　但當楊開試了一串快節奏的音符後，琴師就慢慢消褪睚眥的想法，看來這個傢伙有兩手，便靜靜地立在一旁傾聽。

　　此時，西餐廳內的食客都抬起頭，畢竟這一段快節奏的音符讓他們驚醒，有個別熟客看到鋼琴邊換了一個人，細細地一看驀然發出數聲驚呼，一旁的朋友就細問原因，這些熟客指著楊開，對旁邊人解釋鋼琴天才回來了，你們可有耳福了。

　　這句有耳福的話像春風一樣拂過剛才有點平靜的西餐廳，刹時便有了一陣輕微的晃動。

　　一旁的孫劍看到餐廳的細微波動，臉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楊開試了指法，就知道自己的手速並沒有生疏，樂感反而更加細膩，圓融，同時心內蕩過近兩個月二萬五千里的紅色征途點滴，瑞金、延安、會寧；韶峰、夾金山、西康雪山；湘江、赤水、黃河……用一支什麼樣的曲目來演繹這段紅色征途呢？

　　氣勢磅礴的《黃河頌》當之無愧！

　　在楊開的指尖下，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強烈的衝擊力和震撼力，讓人想起那驚濤澎湃掀萬丈狂瀾、濁流宛轉結成九曲連環的黃河，同時黃河桀驁不馴的血性和中華民族的英雄氣概在西餐廳內激蕩不止，奔放不息。

　　琴師像傻了一樣，喃喃地背出音樂大師冼星海的一段話：

　　每個人在他生活中都經歷過不幸和痛苦。有些人在苦難中只想到自己，他就悲觀、消極，發出絕望的哀號；有些人在苦難中還想到別人、想到集體、想到祖先和子孫，想到祖國和全人類，他就得到樂觀和自信。

　　旁邊的負責人也沉迷于旋律激昂的音符當中，不過離琴師較近，也就聽到琴師的一段話，他不理解釋這句話的來源出處，但知道楊開的演奏已使琴師甘拜下風，看來老闆不愧是老闆，看人的眼光真毒，楊開也不愧是過W高薪綁定的琴師。

　　所有的顧客都聽得熱血澎湃、怒髮衝冠，或許都市生活的繁忙，有些久遠的激情，有些以生俱來的血性都給快節奏的都市生活沖淡衝垮，但現在一曲《黃河頌》就蕩起他們心底最深處的血性，有個別顧客竟然隨著樂曲吼出那豪邁、鏗鏘有力的《黃河頌》詩句，慢慢地大部份顧客也跟著吼出聲來，帶著一股威武豪壯的氣勢。

　　孫劍也受到感染，沉浸在磅礴氣勢中差點不能自拔，只不過在商海裡滾爬的人總是耳聽六路、眼看四方的，看到西餐廳出現的大合唱，同時也看到個別外國友人躡手躡腳找最佳位置，用手機甚至數碼相機拍下楊開的正面、背影，就知道隨著楊開的歸來，西餐廳的生意營業額將會大幅提升，同時西餐廳品牌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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