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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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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你說的對!文學本是個獨立的空間,作者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她的懷抱裡遨遊著。作為一個創作者,應該擁有足夠獨立的精神世界!可是,作為作品,你是讓別人去看的,你又必須去試著迎合讀者的口味,這似乎是個悖論!再加上現在審核制度非常的嚴格,你腦子裡必須有清醒的政治立場!一部好的作品往往因為動機不純而胎死腹中!這對於一個作者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摧殘!」 「而且即使是暢銷書作家的收入與國外相比也是低的,在美國像丹布朗那樣的暢銷書作家,一年的收入足可以買上幾十輛法拉利,而在中國呢,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就算是買得起,也是房子選你,不是你選房子!更可悲的是,我們每年還要搞什麼作家收入富豪榜,難道就不怕人家嘲笑嘛。代表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真正的底蘊和根基的一群人儼然成了邊緣人群,甚至是弱勢人群……」孫少卿悲涼的感歎道。 「少卿……你說的對!更可悲的是現在湧現出的一批80、90後暢銷書作家,沒賺多少錢就過上了窮奢極欲的生活,你說一個沒有絲毫人品可言的人,他的作品可想而知!但就是這種人,騙取了一大批徘徊於二三線城市邊緣的讀者。人們試圖在他的作品中尋找不現實的意淫!也許是煩躁的社會造就了他們……」 「而像我這種自認為還可以寫出一些好東西的寫手,一年的收入卻一直在幾萬塊左右,在甌城想買套房子就算不吃不喝,最起碼十五年才能買的起房子!有時候仔細想想,現在即使是一些高級別的文學大獎都已經被潛規則了,沒有任何價值可言,也許只剩下錢才是真實的!他們追求物質也是可以理解的……」 「少卿,所以我也糾結於到底是真正的文學?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做真正的文學?是不是做真文學就意味著死亡?改革開放三十年來,我們的經濟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看看甌城,與三十年前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我們的文化呢……我們的優秀文化卻被某些人作為糟粕捨棄了……搞的現在的我們中不中,洋不洋的,連自己的根在哪都忘記了!這對於一個民族而言才是最要命的……或者說,我們的民營書業也需要一個像民營企業那樣的發展過程,可是在恒美斯呆了一年多的時間,我發現我們的民營企業依然在夾縫中生存著,那麼民營書業呢,是否會重蹈覆轍……那將是中華民族最大的悲哀……」徐安哲感慨萬千地說。 「安哲!我們現在是在做文學……但是我們更要明白……明白我們是在一家公司……我們也不可能為了烏托邦的夢想去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有時候只能是隨波逐流,然後慢慢地被世俗融化……」孫少卿無奈地歎了口氣。 「但是我們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徐安哲堅決地說。 「安哲!那什麼又是底線呢?你別忘了,現在的『甌越』圖書是出版集團在控股,他們的底線才是我們真正的底線……」 徐安哲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聽見彼此不安的心跳聲在甌越圖書策劃公司裡寂寥的徘徊著。為了節省開支,他們特意將公司辦公室放在了一幢不起眼的寫字樓,市區以及濱海園區的天價租金實在是令人汗顏! 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恒美斯,可以擺脫世俗去尋找自己的夢想,那一縷聖潔的陽光。殘酷的現實又一次將自己推向了夢想與世俗的水深火熱中,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抉擇……要麼,隨波逐流……要麼……被灼的遍體鱗傷,不得「善終」…… 底線?到底什麼是底線呢?良知?人性?這些如今看來虛無縹緲的東西似乎什麼都代表不了……那麼就只能再次糾結著…… 「安哲!我們別再討論這些已成定局的東西!我們現在只是一介書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談談我們各自的作品吧!我最近有了寫偵探小說的新思路!」 「新思路?什麼思路?」 「我想以你的綁架案為主線,披露眼下部分甌城人的仇富心理!相關的資料我會讓俊磊提供,他們公安局應該有一些內部檔案,到時候再對你進行專門訪談!應該會成為暢銷書!」孫少卿得意洋洋的說。 「我的綁架案?!虧你想的出來……」 「那你的關於富二代題材的小說呢?」 「還沒思路呢,不知道該如何尋找切入點,因為富二代本是個複雜的群體,他們有著這個時代的共性,但又有著屬於這個群體的獨特……我的底線就是不能一味的寫他們的奢侈生活,而是應該讓讀者真正的認識這個群體……」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對於這個敏感的群體,孫少卿自認為是沒有資格去寫的,因為自己瞭解的都是表面,甚至是負面消息!也許只有徐安哲這樣的當事人,才能寫出深刻的東西…… 「好啦!不說這些啦,先去吃飯吧!少卿,你週末真的不去北京?」 「不去!我就不做這個電燈泡了,難得你和思雅有點私人空間,我就不去攪擾了!但可千萬別忘了正事,你是去參加圖書展覽會的!去吃什麼呢,徐總?」 「老地方!」 「又是味千拉麵啊……」孫少卿一下子覺的胃口全無,但是為了節省開支,這一切都是必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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