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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鄭柯沉默了幾秒鐘,像是把要說的話在腦袋裡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然後伸出那修長的手指在茶几上比劃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便條上的內容很好理解。大致是想告訴我,他這次要去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進行勘測,不保證能夠平安歸來。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請我代替他好好照顧你。他希望我可以儘快回來,並說這段時間讓我盡可能陪在你身邊。鑰匙就很說明問題了。至於那張我看不懂的東西,我覺得應該是某樣出土的古物。這個就讓我搞不懂了。不知道藍宇為什麼要把它一起給我。我在接到包裹之後就立刻撥打他的電話,可是始終無法聯繫到他。我簡單安排了一下,就立刻回來了。」

  這樣他是如何進到我家的,就說得通了。只是我根本沒聽說,哥哥這次去的地方是很危險的,或許是他有意要隱瞞我吧。然而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哥哥的信不管怎麼看,都讓人有種凶多吉少的感覺,但是一般研究所裡派遣考古隊外出,是不會讓他們做太過危險的活動的,再說有鄭伯伯在,他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所以這事怎麼聽都讓我覺得十分蹊蹺。

  鄭柯拿出那幾樣東西,經過我的辨認,信上的確是哥哥的字跡。而鑰匙是千真萬確沒錯的,門都已經打開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只是那把並不是哥哥手裡的,而是我家大門的備用鑰匙。我記得家裡一共有三把備用鑰匙,全被哥哥收了起來。至於放在哪裡,我也沒有問起過,現在想想,我似乎有很多事情並沒有在意過。

  至於被鄭柯說成是看不太懂的東西,是一個黑木盒子,不大,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我摸了摸,只覺得那木質的表面雖然十分堅硬,卻有著很精心的雕刻花紋在上面。很細,沒有顏色,所以要用手摸才能摸得出來。我掂了掂,覺得還是有些分量的,於是打開,卻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張類似於羊肚毛巾似的東西,是卷著的,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卻發現根本不是羊肚毛巾,那手感連我自己都無法形容。

  「這到底是什麼啊?」我下意識地問鄭柯,他卻攤了攤手,一副「有沒有搞錯」的樣子。我想也對,他要是知道的話那才奇怪了。在國外待了好幾年,他都快成半個洋鬼子了。而且他剛剛就說了,關於那黑木雕花盒子裡的東西,他也是一頭霧水。

  在我的記憶裡,家裡從來沒出現過這件物品。難道是哥哥研究所裡的?不過依照哥哥的性格,他是絕對不可能拿公家東西的,更別說現在他是將這奇怪的物件寄到了鄭柯手裡。那這東西到底是從哪來的?哥哥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呢?思索再三,我們兩個全然沒有頭緒,等注意到時間的時候,居然已經臨近午夜了。鄭柯嚷嚷著肚子餓,自顧自地跑去廚房弄了兩碗面來打牙祭。我跟著他草草吃了幾口,心裡也是亂糟糟的,整個過程始終保持著沉默。直到獨自一個人回房間,也沒再和他說什麼。

  說實話,一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其間給哥哥打了好幾次電話,每次都是那個冰冷的女聲。我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自從考入大學之後,身為考古專業尖子生的哥哥便總是外出,隔三差五地就跟隨教授去參加一些勘測實踐活動,而我一直都很獨立,對哥哥並沒有太過依賴,我不願意成為哥哥的累贅,如果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出色的考古學家,那麼我能做的便只有讓他全力以赴朝這個目標前進,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也正因為如此,每次哥哥要外出,我都不會埋怨或者詢問太多,現在想想,也許哥哥會覺得我並不關心他吧。

  輾轉反側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其間還做了一個夢,恍恍惚惚的,沒有太深刻的印象。醒來時發現外面的天色還是晨曦一片,竟然沒睡幾個小時,卻覺得一點困意都沒有,果然心裡面裝著事情是很難睡塌踏實的。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天大亮之後,我終於忍不住,爬了起來。

  我在廚房若有所思地準備早飯時,鄭柯卻已經穿戴整齊從樓梯上走下來了。

  「你這時差倒得可真快啊!」我沒想到他也會這麼早起床,於是調侃道,「此時在美國該不會正好是你激情四射的時間檔吧?」

  鄭柯換了衣服,一身純白色的休閒裝,薄薄的白色毛衣將他的身型凸顯得格外性感。見我背著身在忙活,他逕自靠在沙發上。

  「苗苗,對天發誓,我是老實巴交的好孩子。」

  「拉倒吧!就你那一雙桃花眼,打小就春波蕩漾的。在美國沒少迫害青少年吧?」我把煎蛋放到盤子裡,剛好麵包機也傳來「叮」的一聲。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我覺得吧,現在和你同處一室,危險係數還是很高的。」

  他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起身走向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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