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惡男女僕室(30)_貓小白

三十

　　第六章致天國的母親大人：約會什麼的，假扮情侶什麼的，您的女兒……最討厭了

　　星期天在瑪麗高內部也被稱為之放風天。在這所全封閉的教會式的女子的高中裡，唯一一次能外出的日子，就只有星期天而已。而且該必須提前五天寫好申請書交給老師批准。批准率只有百分之十。當然，身為理事長的孫女的綾之颯大人是從來不會受到這百分之十的約束的，就算在平常的日子裡，在我的房間的床板下，也藏有一個專供外出的密道。有錢人的想法是在難以理解，明明作為未來的東家，老師們是不會為難他的的，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校門。他卻認為，還是挖個地道走出去才更加刺激。

　　綾之介以幾近強迫的方式，讓我答應了他的要求。而這個要求是：「這個星期天，你就以情侶的身份，和我到瑪麗高外面的世界約會吧。」什、什麼？直到現在，已經到了實行要求的當天，我也仍然沉浸在震驚中。在那座別墅內部，綾之介又一次穿著聖·凱茵學院的男子制服，拿下了假髮，坐在那裡等著我。「嘿嘿。」我傻笑。什麼嘛，原來綾之介是愛上了我啊，居然愛到就算強迫都想要和我約會的程度了嗎？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唉。」我長歎。但這個傢伙是十足的惡棍，被他這種人喜歡上，絕對會非常非常辛苦吧。「哼。」我不屑。

　　就算他是孫悟空，都逃不過我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我竊笑。誰讓先喜歡上的人是他呢，占了絕對優勢的我，到時候想讓他幹什麼，他就得乖乖地幹什麼。「幹什麼嘛。」我叉著腰，得意洋洋。像我這樣有魅力的人真是煩惱啊……「教訓一下眼前這個越來越噁心的傢伙。」綾之介又在指揮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原亞楠。「是的，少爺。」原亞楠再一次拿出公貓，向我比劃著。「等等！」我拼命地喊道的，「你不是喜歡我嗎？你難道不是喜歡我到不跟我約會就要死去的程度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喜歡的人？」

　　「哈？我會喜歡像你這種鼻涕蟲？」綾之介冷冷地笑了一聲，「只是我正好需要一個能夠約會的道具而已，而你剛好就出現了。算了，就算不用你也是可以的……」眼看那個危險的生物向我靠近，越來越近，嚇得我再一次拋棄了最重要的東西，立即下跪道歉道：「對不起！請綾之介只管把我當成約會用的道具吧，能被綾之介當成是約會道具是我的榮幸。」致天國的母親打人，您的女兒現在終於明白，原來能夠活著站在這個世界上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把這件這天給我穿上。」接過他扔過來的衣服，我立即跑到浴室裡，洗了個澡再換上這件新衣服。而剛一換上，我便對著映照在鏡子裡面的自己

　　發出尖叫。這件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紅色皮質衣服的品質不錯，但穿在身上的感覺異常沉重，活像是有什麼鐵塊嵌在裡面一樣……雖然在設計上很大膽，但是由身材一點兒都不性感的我穿來，實在是一點兒都顯示不出性感的模樣，到處都鬆鬆垮垮，活像一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這件衣服由賤名來穿真是再適合不過了。」聽到我的尖叫聲而沖入浴室的綾之介笑了，當然是充滿嘲諷的那一種，「就這樣和我一起出去約會吧。」

　　「為什麼非得要穿這一件衣服呢？難道我不能換別的衣服嗎？反正在性感的衣服的穿在我身上也顯示不出來。」「這件就夠了。」綾之介從衣袋裡拿出一隻小小的，有很多按鈕的遙控器。而當他隨意按下幾個按鍵的時候，我居然不由自主地把雙手放在後腦，然後蹲著身子，就這樣的姿勢跳躍著……對，這便是傳說中的體育課必殺技——青蛙跳。「咦，咦，這是什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不受我的控制了？停下停下！」

　　就當我快要撞上對面的牆壁時，綾之介及時地按下了幾個按鈕，我的身體停止了。「一定是這件衣服搞的鬼，對不起？難怪我覺得那麼重，好像背了好幾斤鐵塊一樣！」也不管是在男生的面前，我冒火地扯著奇怪的衣服，它卻紋絲不動。綾之介哈哈笑道：「沒有我的允許，想要穿上或者脫下這件衣服，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這件衣服的話，這場約會就不成立了。來吧，讓我們去把塚智愛嚇一大跳吧。」「塚智愛是誰？難道這不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約會嗎？」「我說過了，你只是約會的道具而已，那個叫塚智愛的女人以前在國中時就瘋狂地倒追我，現在綾之颯被她找上了，她把綾之颯當成是我，讓她不勝煩惱，幫助妹妹解決瘋狂的粉絲，也是作為敬愛的哥哥的職責之一而已。」原，原來只是這樣而已……雖然知道這樣才是比較正常的邏輯，綾之介會突然愛上自己才是最不合理的，但心裡為什麼會悶悶不樂麼？「什麼'敬愛的哥哥的職責'，這分明就是少爺自己搞出來的問題，由少爺去解決是理所當然的。」

　　原亞楠突然冒了出來，今天的他不再穿著女僕的服裝，而是穿著男式西裝，系在白色襯衫的領子上的是小小的領結，戴著白手套。綾之介笑眯眯地問著和他同時恢復男性打扮的僕人：「你可知道，為什麼你和你的堂妹為綾家工作了這麼久卻一直都不能加工資的原因嗎？」「說得也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你們總是在應該吐槽的時候不吐槽。」綾之介看起來有點冒火的模樣，還有點要把長期的怨恨一口氣傾泄出來的模樣，「在不應該吐槽的時候，你又總是喜歡吐槽！」呃，看來原亞楠與他的唐妹比我還不會讀空氣……話說回來，原亞楠這打扮怎麼看怎麼熟悉，難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在地下室裡的男生！」「你說的是原亞希吧。」原亞楠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堂妹，現在以男僕的名義，打扮成男生的模樣和綾之颯小姐一起在聖·凱茵學院裡上學。」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既然綾之介的身邊有打扮成女僕的男僕來照顧他的話，那麼綾之颯也會有打扮成男撲的女僕來照顧她。作為綾之颯的身邊人，出現在綾之介的家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既然她是原亞楠的堂妹，那麼，這兩個人的長相相似也不奇怪——雖然還沒有到綾之介與綾之颯這兩個雙胞胎的相似度。「話說原亞楠你真的好厲害。雖然在加工資的關鍵問題上掌握不好，但總是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突然出現的你，真的很有做忍者的潛質呢。」

　　「我並沒有'突然出現'。」原亞楠非常認真地，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剛才的時候，從你們開始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一直都在。」對不起，現在的我應該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安慰總是很難被別人發現，總是被別人忘記的你才好呢？「好了好了，時間就要到了，我們溜出去吧。」綾之介第一次充當打圓場的角色，他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呈現在我們的眼前的是一條只能通過一個人的窄小地道，地道內嵌著一粒粒星形小燈泡，借著燈光通過一段不短的路途，我和綾之介走到了地道盡頭。「快點爬上來吧。」蹲在偽裝成下水道的蓋子旁，先我一步爬上來的綾之介向我溫柔地伸出手。

　　「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出口。」我乾笑著，當然拒絕了別人的幫助，自己一個人跳上地面。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一出來就被紅疹大軍攻擊。這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餐廳與服飾店佔據了絕大多數。而路過的人們，都紛紛向我投來迷惑的目光這也難怪，明明都是衣著光鮮直接去參加任何宴會都沒有關係的，卻從下水道這種地方爬出來。我真想告訴他們，這裡真的不是下水道，只不過偽裝成下水道而已。除了男生以外的都歡迎來嗅嗅，我們的身上一點兒都沒有下水道的味兒。下水道的出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什麼人給重新蓋上了。

　　綾之介告訴我，這樣一來機關就重新啟動了，以為這是下水道的人闖不進入，就算闖進去了等待他的也是……機關？怎麼在現代社會水泥森林裡，也有這種聽起來又古老又危險的東西？我的好奇心要求我立即問個清楚，但我的理智卻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種東西叫做「不知道會比較幸福」。最終，我的理智與情感都決定跟著他一起，向前方某個餐廳的方向走去。我們走入一家法國餐廳，餐廳內桌子與桌子之間的空隙極大，極大的玻璃牆壁代替了水泥牆，幽幽的蠟燭代替了電燈，現場表演的樂隊代替了音樂播放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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