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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接下來播送一則緊急通知,請二年A班的澤野和林蓧嘉同學馬上到校長辦公室報導!」

  教室廣播突然響了,全班同學都盯著我和澤野看,我們倆頭也沒抬,一句話也沒說,就飛快地跑出了門。

  「澤野,走慢些好嗎?我很害怕……」

  「蓧嘉,沒事,我在呢!不過不知道校長叫我們做什麼呢?難道是超級寶貝的比賽事情嗎?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吧,現在還上課呢。」

  「澤野,不如我們逃吧?」

  「為什麼要逃?蓧嘉,你是害怕我們的事被校長知道嗎?蓧嘉,別在乎別人的討論和爭議,我們彼此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恩……」

  澤野的微笑讓我感覺安心,他黑亮的眼睛在鏡片後面撲閃撲閃著,有他在,我就開心。

  「啊?爸媽?」

  這是我和澤野一走進校長辦公室,異口同聲驚呼出來的話。

  校長辦公室裡兩邊的沙發上各坐著一對中年男女,靠我這邊的,是我非常熟悉又好象沒那麼熟悉的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現在的臉色非常難看。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澤野這時候正被對面的那個氣質幽雅的中年女人摟在懷裡,她又憐又氣地看著澤野。另外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應該就是澤野的爸爸了,他非常嚴肅地打量著我。

  「人來齊了就好,都坐下,都坐下。」

  居然連郝校長都顯得緊張和不安,辦公室的氣氛非常尷尬,似乎還充滿了火藥味。

  「不坐了,我們來帶回蓧嘉。」

  「呵,這個,蓧嘉在這裡的學習很好的,而且接下來還要參加比賽的……」

  「難道這裡能比得過英才可以給她的嗎?」

  父親很不給情面地打斷了郝校長的話。

  「怎麼,英才就很好嗎?我看不見得吧……」

  「一個失敗下臺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對話呢?」

  父親又盛氣淩人地答斷了澤野父親的話。

  「你是什麼意思?」

  澤野的父親看上去快氣得爆炸了,大約他們剛才已經在這裡有過一場爭吵了。

  「怎麼,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英才的啦?你做事那麼固執,我不願意和你計較了。要不是看在以前同在英才辦事的情分上,我現在才懶得和你廢話這麼多!還有警告你兒子,少接觸我的女兒!他們可是身份不登對的!哼!」

  「你……澤野!你把這個事說清楚!我讓你專心學習的!你在培英搞出這麼多事?尤其和這個林蓧嘉!你知道她是誰?她是你父親對手的女兒!」

  我睜大眼睛看著澤野,他的臉上一會紅一會白,我的心也被揪得生疼。為什麼家長總喜歡把壓力和矛盾繼續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呢?澤野沒有錯!

  「叔叔,當初是我要求澤野參加超級寶貝社團和比賽的……」

  「哼!我就知道是你帶壞了澤野!」

  「請你放尊重些!我們的女兒用不了你來說教!不如問問你兒子怎麼就不聽你的話了?!」

  母親使勁把我拉到她身邊,拽得我胳膊紅了一片。沒有人聽我陳述事實。

  「總之!澤野!我不許你和這個女生再有任何來往!」

  「哼!就是他想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蓧嘉,我們回英才,這樣二流的學校不是你待的地方!看吧!這次的高中聯賽,培英一樣要拿三連敗!哼!」

  「你們別得意地太早了!孩子們的競爭可不是靠錢說話!」

  「那賽場見!」

  我在被母親拽著出門的時候,最後看了澤野一眼,他眼裡的憂傷把我的心都浸透成了深深深藍色。從他緊咬的下唇,我知道,他心裡和我一樣支離破碎地疼痛著,這是一場沒有語言的告別——

  澤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澤野,我們也要成為敵對嗎?

  澤野,我們就這麼結束了嗎?

  澤野,你照顧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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