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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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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曾說,蘇軾是豪放派詞人代表,而這句詞,無疑是豁達的。『天作福於萬物,海寬涵于世人』。父親是這樣說過,大抵的含義是所信以及所寬容。」 良辰笑笑,或許是年紀或經歷仍是不足的原因,還是參不透這解釋明瞭的含義,而林知遠卻只是半知半解。不可質疑,他的父親對他影響深遠。 可是待到良辰知卻這背後的含義時,那時的林知遠,已離他遠去。山崖的風,凜冽著往日的思緒。 回到海邊的小屋。良辰宛若年少的模樣,在海邊跑來跑去撒野。一會兒從小屋的陽臺旁攀爬上去,一會兒又跳下來,而林知遠,在一旁看著他,呵呵地笑。近處有漁民來來去去,有幾個相熟的,走過來與良辰打招呼,良辰心情很好,往他們笑笑,然後點頭。他們問起父親的近況,良辰便也是禮貌地回答說一切很好,謝謝關心之類的話。而一旁的林知遠,深覺得這一個月以來,從書法裡體會到的東西,定然能使良辰成長不少。藝術便是一門活經歷,它必定能有所收,有所給。 良辰仍然沒跟林知遠說起涼澄的事,但他再次站在曾經遇見涼澄的海邊的時候,還是回想起了那些情景。整個人便陷入往事裡,呆了起來。林知遠在海邊嬉鬧著,往良辰身上潑水,卻看見發呆的他,便停了下來問:「良辰,有事麼?」 過了一會兒,良辰才回過神來,然後說:「沒事沒事呢!繼續!」 說完繼續的時候還做了一個潑水的動作,他一說完,林知遠的水便往他身上來了,驚得良辰一聲尖叫。 「找死!」良辰大喊了一聲,便加入了與林知遠的水戰當中。 兩人玩到累了,便在海灘上坐下來。 「沐南是你表妹?當真?」良辰突然這樣問知遠,他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他。 「怎麼?你喜歡她?」知遠直接地問出口,良辰的臉便紅了起來。 「沒。只是覺得你們不像是。」 「呵呵!表兄妹哪有像不像的,又不是親兄妹。」 「也是。」良辰如釋重負地說。 「其實……」知遠歎了一口氣然後說。 「其實什麼?」 「其實沐南並不是我姑媽所生,她是撿來的,這事很少人知道。」林知遠盯著良辰說。 「那你為什麼知道?」 「我爸爸和姑媽聊天的時候,我偷聽到的。這事可要保密。若是給沐南知道了,可是大事。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生。」 「謝謝你的相信。」良辰說完摟了一下知遠的肩頭,不好意思地微笑。 那日他們坐到太陽將落山,然後良辰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望著山崖。然後轉身過來對知遠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山崖上。你怕不?」良辰問。知遠搖了搖頭。 「那走吧!」 山頂的風似乎一年四季都那麼大。夏天是熱風,冬天自然是冷風。而這個時節,八月末的時候,空氣涼了起來,不熱也不冷,吹在臉上很是舒適。往山上的那一條路想必是因太久無人上來,藤蔓完全是阻擋了前進的道路。良辰在半山腰處的草叢裡找到了很久之前放在那裡的鐮刀,走在前面砍斷那些纏綿在一起的藤蔓。知遠似乎有些害怕,緊緊地拉著良辰的後衣角。 「你怕麼?」良辰轉身過去看著知遠問,見他不言語然後又說,「怕就拉住我的衣角。」說完又轉身去將那些藤蔓砍下。那一道短短的路,卻走了許久,到山頂的時候,夕陽已經剩下一些餘暉了。而那時,應當也有五點將近六點了。 他們坐在上面,並沒有久留。知遠母親絕不會讓他在外逗留太久而連晚飯都沒回去吃,出來的時候也只說要與良辰出去走走。 良辰跪在母親的墳前,拜了拜。然後起身對知遠說:「這是我媽媽的墳。」 知遠深深地鞠了一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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