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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那時陳冰溪是個美女,多少人在夜裡夢她呵!現在她一臉憔悴,當初她要是答應嫁給我,怎麼還會有今天的事?

  我愛你整整二十六年,哪怕你結了婚,我還愛你。我結過婚,那是因為跟你賭氣結的。我離婚,也是因為忘不了你。

  這麼多年,你讓我圍著你團團轉,就是不嫁給我。幹那種事兒,你想幹了就賞我一回,你不想幹了就一腳把我踹開。我怎麼那麼賤?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蘋果切成一片一片的,送進陳冰溪嘴裡。陳冰溪含著淚吃了。事到如今,她才感受到李凡對她的愛,或者說,才把他的愛當了一回事。她一邊吃一邊說:李凡呀,我也想開了。我以前是有些看不起你。現在我明白過來了,這世上還是你真心對我好。等孩子找著了,咱們就結婚吧!

  李凡想:你終於想嫁給我了?明白過來了?可惜晚了!

  他想起剛才摔王宗昌遺像的那一幕,真他媽過癮!王宗昌,我就是摔你了,你不就是比我學習好點兒嗎?憑什麼你分數高一點兒就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你有最好的工作,還要娶最漂亮的女人,你幹活最省力氣,女人還天天捧著你。這世上的規矩是誰立下的,是姓孔的那個時候立下的嗎?

  他說:冰溪呀,你明白過來就好。你說,我比王宗昌差什麼了?其實,你心裡也知道,他考上大學以後心就不在你身上了,只是你們早就有了那種事,他才不得不娶你。咱們同學都知道,他在大學裡有個女人,那女人也有男朋友。

  李凡,你別說了。

  我得說,我得讓你心服口服。你們都有了孩子,他跟那個女的還天天打電話,寫信。好些人都知道,就你一個人不知道,也許你知道,只是裝著不知道。就這樣你還天天把他捧到天上,你那個時候眼裡根本就沒有我。

  女人不都是這樣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嫁雞隨雞,他死了你也隨嗎?你想一想,自從他死了以後我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家裡所有重活都是我幹的,一有了事兒,你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我。

  那是你願意。

  好,我願意。我現在他媽的不願意了,行了吧,我走。行了吧。

  李凡突然火就上來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是王立業給了他力量。他收拾起東西就要走,陳冰溪從床上跳起來拉住他,她說:李凡,你走了我怎麼辦呀。

  李凡往前走,她在後面抱著李凡的腰。她的腳在地上拖著,拖鞋都掉了。她說:李凡,你可不能扔下我呀。你扔下我,我就沒法兒活了。我現在丈夫沒了,兒子也沒了,我只能靠你了。

  你放心,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呢。李凡回過身,抱住陳冰溪說:冰溪,你別這麼著。你不能再傷我的心了。你要是再傷我的心,我就真走了。

  他把陳冰溪扛了起來。陳冰溪有一百三十多斤,他一下子就來了力氣,他能不是個有力氣的人嗎?他把兩個小夥子捆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一點兒不老。陳冰溪這樣的女人算什麼,今天不過是他的一道菜罷了。

  他把陳冰溪放到床上,開始脫她的衣服。陳冰溪說:李凡,你要幹什麼?

  李凡說:幹什麼?你說幹什麼。

  李凡,求求你,我沒心思。這個時候我真沒心思。

  你沒心思,我有心思。

  我的孩子還沒找著呢,李凡,我真不行。

  你的孩子?你越這麼對我,你的孩子越找不著。我不幫你找,誰還幫你找。你想讓我找,就得讓我舒服了。

  這時的李凡是果斷的,不拖泥帶水,不優柔寡斷,他讓陳冰溪看到了一個嶄新的李凡,一個有力的李凡,一個男子漢的李凡。他在陳冰溪身上大出大進,大開大闔,他著實地體會到了什麼是壓迫,什麼是欺負,什麼是以強淩弱,什麼是弱能勝強。

  陳冰溪一邊哭一邊哀求:李凡,快一點吧,我求求你,你怎麼還不完呀。

  他說:我吃了藥了。

  她問:什麼藥?

  就是你說的那個藥,前幾天你不是還到我家裡找我算帳嗎?

  他突然間想到了那個藥,突然間明白了那個藥的名字,那名字起得絕對好。狠如羊。我就是一隻羊。我就是一隻發了威的羊。沒人看得起的羊。羊要是發了威,才讓你們知道虎不算什麼。我就是那只發了威的羊。

  他說:這個藥真不錯。下回我在廣告版上不登王宗昌的相片了,我登你的。

  電話鈴聲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這跟他算的時間差不多,也許他下手慢了一點兒,也許大冬瓜太性急了,現在只好草草收場。

  陳冰溪遲疑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電話意味著什麼。她是撲到電話跟前的,連褲子都沒有穿,一隻手拿著三角褲衩,一隻手拿著話筒。

  電話裡是一個粗暴的聲音:你是陳冰溪嗎?

  她說:我是,我是陳冰溪。

  你兒子在我們手裡,趕快拿錢來。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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