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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並且我知道，我們還要為這光榮的事蹟付出代價。 　　我們的代價就是，被罰一千字的檢討，再記了一個小過，再聽阿姨像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的嘮叨。 　　一旁的桑藍吊兒郎當地聽著，我和希西面面相覷。 　　自此以後，我們再也不能這樣打架了。 　　若要打，也要鐵打的堅決不能給這個阿姨知道。 　　而我的代價更為慘烈。 　　一整個晚上，都沒能真正睡著，直到將近天亮才沉沉地睡去。 　　只因那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擾人清夢的歌聲加五音不全的吉他聲，還有一個不怕死的男的在女生宿舍的樓下叫了好幾聲。 　　"桑藍，我愛你！"已經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 　　我想他是不是給了那個白天剛諄諄教誨我們的阿姨賄賂。 　　"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希西爬起身，對著窗口及臨近窗邊的人咒駡了一句。 　　而臨窗的桑藍卻靜靜地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沒有一絲動靜。 　　希西沒有再說話，把整個頭都埋進枕頭裡。 　　我緊緊閉著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那聲音近乎夢魔一般地在我的腦子裡迴旋著。 　　桑藍，我愛你。桑藍，我愛你。桑藍，我愛你。 　　我覺得我快要瘋了。 　　結果第二天頂了個大大的熊貓眼，身不由己地趴了好幾下桌子，剛一挺直背下一秒就力不從心地趴了下去，黑板上的字都成了游來遊去的小蝌蚪，我安慰自己就睡一會兒可就是再也爬不起來，被滿臉盡是失望的禿頭劉語重心長了幾次。 　　禿頭劉這外號不知是誰叫的，只是沒有宣傳一瞬之間就風靡了整個班。 　　一張字條突然從空中飛來，趁著禿頭劉轉頭寫字的時候，我以迅雷掩耳之術打開了那張字條。 　　你怎麼了？ 　　轉頭，希西裝作很認真的記些什麼，而眼睛老往我這兒瞟啊瞟。 　　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從來沒有人給顏色傳過字條過。 　　不要說她們跟我不熟了，熟了八成也不會，在她們心中我就是一個收到字條可能不回還會給老師打小報告的小人。 　　"沒事，就是想睡覺。"我快速地寫下幾個字，有種陌生的感覺一直湧上心頭。 　　"准是昨晚那孫子，抽死丫的。跟那賤人一間房，倒八輩子黴了。"希西的字條很快又飛了過來。 　　我低頭就拆開了字條，想要寫些什麼。 　　"顏色同學，這很好玩是嗎？"我還沒有提起筆，就看見老劉一臉暴怒："顏色，莊希西，下課到我辦公室來！" 　　什麼叫做人倒楣，真是喝口水都塞牙縫。 　　我算是徹頭徹尾地明白了。 　　"顏色。"眼前的希西一臉焦急，還有些無奈。 　　"我不想吃，希西，你先去食堂把。"我鎮靜地回答。 　　"犯得著麼，為一賤人不開心，"一提到桑藍，希西就有些惱火，她突然小心地打量了我幾眼謹慎地開口："還是你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根本沒有被老師批評過，所以不開心。" 　　我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算我沒說。"希西擺了擺手，乾笑了幾聲。 　　"只是沒什麼胃口拉，難道你要我去食堂浪費食物然後給親愛的大媽批麼。"我開口。 　　還有什麼胃口呢？ 　　這麼一場大鬧特鬧，什麼胃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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