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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只有我一個深呼吸那麼久。 　　親愛的夏染，你能不能告訴我，愛情是什麼。 　　--顏色 　　走廊裡一片喧鬧，因為今天是新生開學的日子，擁擠的人群總會讓人沒由來地煩躁。 　　我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汗水味。 　　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人，嘰嘰喳喳地在討論些什麼，臉上滿是興奮激動的表情，似是對新來的學期充滿著嚮往。 　　成雙成對之中，仿佛只有我一個人形影單只。 　　也只有我一個人，僵硬一張臉，好像眼前面對的是拷問著我的十字架。 　　事後，我們親愛的希西同學曾對我當時呆滯的表情做出非常評價："你那會英勇地就像劉胡蘭，讓我五體投地崇拜不已，決定搭訕沾點英雄光。" 　　而我此刻，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那些曾經同班過而我卻已經想不起他們的臉甚至想不起名字的同學們是否上了安中，而且即使看到了他們中間的一兩個人我也不敢上去跟他們搭訕說話。 　　顏色幾乎，是沒有朋友的。 　　或許在他人的眼裡，顏色自負高傲，自命不凡。一直都穿孤僻的黑色，不太喜歡說話，常常會陷入沉思，是個沒有活力無趣的人。 　　當然，我就是這樣的人。 　　只有桑藍，中學時只有桑藍一個人會接近顏色。 　　或許是因為桑藍跟顏色住地近，或許是因為桑藍天性開朗，或許是桑藍認為顏色可憐。 　　還或許什麼呢？ 　　這些或許似乎都不太恰當。 　　但桑藍驚天變化之後，我真的很難以為她是為了友誼，純潔一絲不染的友誼。 　　當她忽然之間穿上了超短裙與許多稀奇古怪的衣服，當她突然之間戴上了耳環手鏈腳鏈，當她突然之間夾雜在一群紅紅綠綠的人之間，當她一臉蔑視地叫我假正經的時候。 　　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純潔的友誼可以談了。 　　"顏色，你在等我？"一張俏皮的臉突然閃現眼前。 　　希西像是換了個人，單純的沒有任何雜念，沒有任何憂傷。 　　我有點奇怪。 　　但，這樣不是很好。 　　"那個老古董，"她吐了吐舌頭："我想，我們真是太有緣了。"我和她的眼睛碰撞在一起，相視一笑，看向跟前的那扇門。 　　高一（2）班。 　　被擦地透亮的門牌高高地掛在淡黃色的門上。 　　用紅色的筆清清楚楚地寫著：高一（2）班。 　　我將要在這度過我三年青春的地方。 　　"啊，啊，你看見了嗎？他就是季陌唉，那個天才季陌。他真的跟傳聞中一樣酷。" 　　"你是說黑玫瑰麼？天那，真的是黑玫瑰。" 　　"黑玫瑰回來了，黑玫瑰真的回來了……他休學了兩年，現在終於回來了……安中，終於有帥哥了……" 　　"真是可惜呢。我聽說，黑玫瑰這回本來一定是第一的。可是他考試前夜發燒燒到糊塗唉。也不知道倒的什麼黴。或許是生了兩年病，身子不好吧。不過也還是穩拿第三。想他是季陌唉，那個無所不能的黑玫瑰。" 　　"不管了，不管了，那些東西管它的了。反正我就是喜歡黑玫瑰。你看他的側臉，看他的黑髮，天那，怎麼人可以長這麼帥……" 　　"好可惜哦……黑玫瑰竟然在十班哎，天那，竟然跟我們隔了一個走廊……連碰面都很難碰到哎……我要換班，我好想換班啊，我要和黑玫瑰同班……" 　　走廊裡突然一陣騷亂。 　　身旁突然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雜訊，像是麻雀一樣地說個不停，似乎是看到了某某大牌的明星。 　　我不屑。 　　但可怕的是，雜訊還是一片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先前的話題。 　　寂寞。 　　怎麼會有人叫這麼怪的名字？ 　　黑玫瑰。 　　又是什麼東西。 　　驚訝和好奇一同漫上，我連想都沒想就轉過了頭。 　　鼻樑，我的鼻樑。 　　純白的襯衫從眼底溜過。 　　我摸著疼痛的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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