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五號戀曲(33)_左左藍

三十三

　　第十八章機會

　　咚——藤海堂聽了這句話後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去。

　　看著那張向自己越湊越前的粉紅小臉，可以感覺到她噴在自己臉上溫熱而急促的呼吸，他的心跳得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了。

　　就在唇與唇快要碰觸的那一刻，愛香搖搖欲墜的頭重重地耷拉了下來。

　　一抹淡淡的失望竟掠過心頭。他難道在期望什麼？呵！藤海堂不由失笑出聲，注視著她閉上了眼睛的臉，澄清幽亮的眼眸裡，說不出的溫柔。

　　把愛香慢慢地放倒在床，替她細心地脫去鞋襪，蓋上薄被。他把床頭的落地燈的燈光調暗，坐在床沿，不放心地看著她。

　　愛香微皺著眉，像床墊下藏了碗豆似的翻來覆去的睡得並不安穩。一雙手不時在空氣裡揮動，像要抓住什麼似的。

　　藤海堂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她立刻把他的手反捉住，是那麼那麼的緊。

　　「媽媽，別離開我！」她口齒不清地呢喃，「我好難受……心好難受……痛得就快要死掉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緩緩滾落。

　　藤海堂全身一震，一股憐惜在他的心裡迅速地漫延開，讓他感到一陣冰冷，一陣滾燙。他的眼眶微微地濕潤了起來。

　　伸出手，他輕輕地替她拭去那滴淚珠，那滴淚珠的溫度如一個烙印，永遠地烙在了他的心底。

　　「媽媽？」愛香迷迷糊糊地低喚。

　　藤海堂握緊她的手，嘴裡溫柔地附和她，「睡吧！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仿佛得到了某種力量，讓她奇異地安下心來。愛香頭側了側，放鬆地歎了口氣，低低地發了一聲模模糊糊的囈語，沉沉睡去。

　　此刻的她讓他有了那麼真實的心痛和憐惜的感覺，藤海堂靜靜地凝視她熟睡的臉，一瞬也不瞬。燈光下他的眼神如幽暗的海水，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波濤洶湧。

　　窗外，更深露重，只有風不時吹過，惡作劇地搖動著窗櫺，發出「啪啪啪」細碎的聲音。

　　中午的陽光，濃烈而溫暖，從紗幔的縫隙裡透進來，傾灑在房間的地上，光線中，有細小的塵埃在舞動。

　　頭好痛！

　　愛香努力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對上了一雙關切的眼眸。

　　「愛香，你可終於醒了。」如釋重負的語氣。

　　「樹人，你怎麼在這兒？」愛香坐起來，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嗚……該死的宿醉！

　　她忍不住用手抱住頭，雪雪呼痛。

　　昨晚，好像作了個很甜蜜的夢，夢見了藤海堂抱著自己，還夢見了媽媽一直捉著自己的手，那溫暖的氣息到現在好像依然能感受到。

　　可是，那終究仍只是夢啊！一縷失望如羽毛般輕輕地在她心頭飄落。

　　「『聯合露營』，這是什麼意思？」

　　校園的公告欄前水泄不通地擠滿了學生在議論紛紛。

　　愛香一臉問號地問班上的女生早秋。

　　早秋睜大了眼睛，像瞧外星人似的盯著愛香，「咦，你還不知道啊，這是聖蘭學院一年一次的校活動啊，」她突然壓低了聲音，把嘴湊到愛香的耳根，「就是家長和學校都許可我們和男生住在外頭啦！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她手掬在心前，眼冒粉紅色泡泡，「每個年級都要參加，那就是說我將有機會和漢斯學長在一起了。哇啊啊，我最愛的漢斯學長啊~~」

　　暈菜！聯合露營應該不是早秋說的這個意思吧！真會開玩笑。

　　一行冷汗悄悄地自愛香的額上滑落，又一個花癡中毒者，而且程度還不淺。

　　哇呀呀~~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不等愛香呼叫出聲，她就被拽到了轉彎的角落裡。

　　「殷星野，你要幹嘛？」看清拉她的人的樣子後，愛香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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