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_皇家魔女學院①_古杏花

三十七

　　「你一點都不懂！」海瑟薇冷著一張臉，不滿地說道，「每個人都掌握得很好，而我卻還是這個樣子！明天就是候選人考核了……我從開學到現在……已經夠丟臉了……」

　　流蘇挑眉一笑，看著那個喪氣地蹲在雪地上的女孩，很少見到這樣子的她呢……

　　「你壓力很大嗎？」

　　「當然！我明明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卻無端端地來到了這裡，還當什麼候選人，以後還要當國王！天啊——」海瑟薇越想越煩惱，忍不住抓了抓褐色的卷髮。

　　「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成為璃珞帝國的國君？」流蘇疑惑地挑眉看向她，她明明那麼不自信，為什麼就一定認為自己會成為國君？

　　「和你無關！」海瑟薇站起來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流蘇看著她在雪中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終於開口道——

　　「我可以幫你！」聲音不大，卻足以傳進她的耳中。

　　海瑟薇一怔，回頭：「你說什麼？」

　　「你聽到的。」流蘇嘴唇一勾，優雅的面容在雪夜中綻放出魅惑的微笑，「跟我來吧。」

　　不久之後，海瑟薇跟著流蘇來到了學校的圖書館。

　　在極其簡潔的矩形建築物之上，有一個懸空的樓閣，那是只有教授們才可以進入的藏禁樓。

　　而且裡面的書籍，即使是教授也不是全都能借閱的。

　　「你是說……要去那裡？！」海瑟薇指著那個懸空的樓閣，眼中有掩飾不住的詫異。

　　此刻，圖書館早已經關門了，只有館前的兩排白楊樹還在風雪中搖曳著。一片漆黑的懸空樓閣襯著它身後的那一輪彎月，更顯詭異異常。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以我的身手，進那裡不成問題。」流蘇自信地笑著道，「你敢嗎？」

　　海瑟薇看看那個空中樓閣，又看看流蘇那閃著光彩的藍綠色眼瞳，突然微微一笑。

　　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呢？

　　「有什麼不敢的！」海瑟薇抽出了有著藍色花紋的魔棒，淺笑著說道，「私自出校、私藏魔棒，現在私進藏禁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好，我在前方開路——」

　　語畢，流蘇輕盈地一躍而起，很快就落在了前方數米處。海瑟薇魔棒一揮，也輕鬆地跳飛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雪夜看來會很精彩呢……

　　「找到了！」流蘇拿著一本有些破舊卻很厚的書，來到海瑟薇的面前。

　　「哪裡？」她靠了過去，舉起魔棒借助微弱的光看著書上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

　　「這是一個關於冥想攻擊魔法的特殊案例，這個人和你一樣，每一次冥想都只能變出海草這種毫無攻擊性的物體。」

　　流蘇指著那些泛黃的紙頁上的幾行字，繼續說道：「後來他嘗試了一個咒語，叫做『真體現形』，結果海草竟然裂了開來，從其中迸發出了海嘯般的潮水。」

　　「……真體現形？可是我那本魔法咒語書上根本沒有這個咒語啊。」海瑟薇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考試前認真看過的魔法內容，最終懊惱地說道。

　　「一年級的咒語書上當然沒有了。真體現形是……」他正要說下去，卻被樓閣不遠處傳來的開門聲打斷了。

　　隨著一絲燭光的流瀉而入，樓閣的大門漸漸被打開了。

　　流蘇立刻壓低了聲音：「巡邏的人來了！」語畢，他一把抓起海瑟薇的手，迅速躲入了一個角落。

　　這是書架與書架間的一個死角，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下非常不容易讓人發現，但由於空間實在太狹窄了，他們只能緊緊靠在一起。

　　海瑟薇的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流蘇的腰微微彎下，雙手撐在了她的頭兩側。兩人的臉靠得很近，鼻子幾乎貼在一起了……

　　巡邏的圖書管理員海倫提著一盞破舊的油燈，一步一步向他們的藏身之處靠近，然後慢慢地經過他們的身側。

　　海瑟薇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卻不確定究竟是因為管理員的靠近，還是因為眼前這雙近在咫尺的藍綠色眼睛。

　　她的鼻間吸入的全是他淡淡的氣息，透著好聞的皂莢香味。

　　明明是那麼清新的味道，卻似乎要奪去了她的呼吸。

　　幾乎要窒息的感覺……太曖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流蘇那雙美得不可思議的眼睛裡竟然透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仿佛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如同細細的漣漪在碧波上蕩漾著。

　　她將他的氣息盡數吸進了體內，他亦如此。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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