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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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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園在我們海平是最有名的碉樓,而且歷史上在打擊海盜的戰鬥中可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女導遊指著那牌匾娓娓道來,「夜園的故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講。」 學生們急忙跟緊了,眾人便走進了那朱紅色的大門。 首先要穿過一條濃密的林蔭路,入眼就能瞧見前面立著的朱紅色的主樓,零零星星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倒是顯得格外醒目。 「這個就是夜園最主要的碉樓建築,叫慧廬,是當年初建夜園的時候,夜老爺為了自己的髮妻譚氏明慧所建,一共有五層。」導遊不緊不慢地介紹著,「大家可以看到慧廬門口擺放的兩尊石獅有眼無珠,傳說這樣的獅子可以驅邪。」 「這裡很邪嗎?」魯如花忍不住問。 「呃……邪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夜園裡曾經死過許多打擊海盜的志士。不過離那個年代太久遠,有邪也被正氣擋了。」導遊笑著回答,「還有很多遊客把夜園當成是鬧鬼的古堡,專門來探險呢,呵呵。慧廬對外開放的部分平時只有一樓和二樓,這次你們S大的面子的確大啊,夜園的產權人居然交代了,可以打開三樓和四樓。另外還可以去旁邊的培廬。」 學生們有些興奮,居然在這遙遠的海平還能享受到這意外的特權,真是難得!大家紛紛拿出相機和手機拍了一會兒外景,就又跟上導遊抓緊進了慧廬內部。說話間,最後一點兒殘陽也消失了,真正進入了夜晚。 其實碉樓的巧妙之處全在內部,尤其是這聞名於世的夜園。 導遊一層層地講解著,可慧廬一層裡面站的學生太多,魯如花也擠不上前,況且她對那些紅木擺設也不大感興趣。倒是盛夏和方愚,唧唧喳喳圍著廳裡的一扇巨大的手繡屏風說個不停。唉,看樣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乾脆和大家反著來,先看上面再單獨下來看下面! 想著,魯如花就一個人朝樓上走了,好在每層樓梯間都有個小小的壁燈,雖談不上明亮,可也足夠看清楚腳下了。腳下鋪了厚厚的地毯,感覺即柔軟又踏實,踩上去沒半點腳步聲。 晚上進這樣的古建築,走這樣的木樓梯,配合的卻是這樣的昏黃壁燈和地毯,魯如花並不覺得害怕,反倒覺得有幾分滑稽,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上到二樓,狹窄的樓梯間旁開了窗,分了三層,內層是木格窗上鑲了玻璃,窗外卻有道鐵欄護著,最外一層又多了扇純鐵掛鎖窗,此刻敞著。 對於這樣的窗子魯如花並不覺得奇怪,碉樓的特點本就是防守嚴密。只是鐵格上雕著的暗紋很漂亮,魯如花湊近了仔細看,原來是層層疊疊的楓葉,一枚壓著一枚。楓葉……對哦,剛才上樓的時候樓梯把手上好像也雕了楓葉,還鏤了些許的暗紅漆,看來這夜家祖先比較喜歡這個圖案吧。 「魯如花,你一個人上去小心!」樓下方愚在不懷好意地怪笑,引發了眾人的噓聲。 「我可是無神論者,你嚇唬我也沒用!」魯如花大聲回應了,笑著繼續往上走。 二樓三樓不外就是夜家先祖的內宅,每一個房間的外部牆上都鑲了玻璃鏡框,上面詳細印載了這房間的用處,以及主人生平,可惜沒配照片。魯如花先拿相機拍了,準備帶回去再細讀。 雖說是無神論者,可一扇扇推開沉重的木門,嗅著裡面略有些濕黴的空氣,看著隨海風飄起的白紗幔帳,魯如花還是有半點、小半點心虛,同時也感歎,這地方空間佈局這麼壓抑,住在這裡可真是難受,看來古人跟現代人的審美果然是不大相同的。 上了四樓,就聽得盛夏她們唧唧喳喳地已經在三樓了。魯如花心想,果然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不過唧喳的是不是太大聲了啊…… 魯如花不滿地朝樓下隨口吼了句,「再吵,再吵讓夜園神秘的祖先出來招待你們!」 「不好意思,夜園神秘的祖先現在大概是沒空出來招待各位的。」四樓樓梯拐角處,悠悠傳來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聲音很熟悉,竟然像是…… 魯如花驚訝地朝著說話的人看去,他離得並不遠,抱著肩歪歪地靠在牆壁,和往常一樣穿了件黑色的便服,光線再暗,也看得清他一雙眸子是含笑看著自己的,是夜然。 有些人,總是在離奇的時間,出現在離奇的地點。 魯如花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此時就是在火星夜然也是能來的吧? 「呃……我好像還是不大受歡迎。」夜然淡淡地笑,話雖如此,神態絲毫不見受打擊。透過昏黃的壁燈,他愈發顯得胸有成竹。 「這裡又不是我的地盤,誰來我也管不了。」魯如花無奈外加無語,「不過夜先生,您大概真的是很閑的,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來旅遊?」 夜然揚了揚眉,「這次還真是公事。」 「公事來這裡幹啥?」魯如花有些不耐煩了,和文初之間的摩擦大部分是由於眼前這個笑得欠揍的男人,偏偏他還不自知,油鹽不進啊! 「雖然我這樣說顯得有點自作多情,可是夜先生,你總是刻意地製造一些巧遇是不是過分了點兒?我又不漂亮,你總跟著我幹嗎?我來夜園你也不放過啊?文初他爸到底給了你啥好處啊?」魯如花的聲音不高不低,足以讓夜然聽見,又保證讓樓下那一群聽不見。 「呃……」夜然苦笑了下,「你來夜園……我當然談不上不放過,不過……我想我也是有權來這裡的。」 「你只有權利在一樓和二樓!」魯如花幸災樂禍,「導遊說了,夜園的主人安排只有我們S大建築系的學生才能上三樓和四樓,你是學生嗎?你是嗎?」 「我不是學生。」夜然認真地回答,「不過我就是你所說的夜園的主人。我想,我站在自家的樓上,大概是有權的吧,您認為呢,魯小姐?」 魯如花嘴張大了,迅速石化、風化,恨不得馬上把自己火化…… 第十七章:不成熟的人,一樣可以擁有幸福 她愛他,因為他會親手織一條圍巾給她,因為他會陪她一起擠在檯球案子上過夜而毫無怨言;因為他第一個發現了她的美;因為他會為她的努力而心痛、難過。 「你是主人?」與其說魯如花在問夜然,不如說她在自問自答。 魯如花腦海裡電光石火間閃來閃去全是夜園那塊大大的匾額上雕著的那個夜字,夜、夜、夜……可不是麼,此夜即彼夜,是該驚訝於夜家的觸角伸得如此之遠,還是該再把這一切歸為夜然的「老謀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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