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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不過你念這個幹什麼?你在背?背這個有什麼用啊?」鯨魚還是覺得奇怪。

  傅心城搶答:「魯如花說他不愛S大,就把這小冊子推銷給他了,這傢伙背了一天了,哈哈……」

  「不是吧……」鯨魚瞧著文初,歎為觀止。

  文初慢慢地合上小冊子,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聲音提了半高,「不對嗎?我家如花說得有道理,作為一個中國人,一個S大的學生,瞭解自己的學校不應該嗎?愛國就要體現在熱愛自己的本職上面,你們這些人,真沒文化!」

  「還你家……如花。」三個男生笑得前俯後仰。

  陽臺上的魯如花洗完了床單,正往杆上晾,回過頭瞪了文初一眼。

  文初自然捕捉到了魯如花的眼神,心裡有小小的鬱悶,那話明明是魯如花自己說的,為什麼他一說出來就要被鄙視,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公平可言……

  文初想了想有點不服氣,這三隻猴子擺明瞭看熱鬧!沒那麼容易!他扔了冊子開始發號施令,「鯨魚,你衣服穿整齊,要注意你的形象。呃……心城,你看一下午色情圖片了,我家如花萬一借用你的電腦怎麼辦?對你倒沒什麼,萬一她覺得我也被你毒害了就不大好了!」

  「我毒害你?」傅心城奸笑,「昨天誰非要看這些圖片來著?誰?誰看的眼睛都直了來著?」

  文初沖上前去用僅有一隻「健康」的手捂住傅心城的嘴巴。

  「文初,我叫魯如花,不叫「我家如花。」魯如花總算從陽臺上走出來了,認真地抗議。

  「你不喜歡?」文初鬱悶地反問。

  「我們都不喜歡!」鯨魚和傅心城異口同聲回答,魯似玉微笑不語。

  「哦。」文初點點頭若有所思,「好吧,我不說我家如花了。」

  「這才對……」眾人擦汗。

  「我也覺得這樣說起來還是不夠親切!」文初自言自語,「應該是我的如花。」

  魯如花一拳砸過去,臉漲紅了。

  文初也不躲閃,笑眯眯地由著她打,「沒關係,我不疼,只要你喜歡就好。」

  宿舍裡立刻一片幹嘔聲……

  「誰把他倆轟出去?」鯨魚有氣無力地抗議。

  傅心城苦笑。

  「文初,你織的圍巾呢?拿出來讓我姐試試長度。」魯似玉忽然開口,一開口就是顆原子彈。

  「啊?」傅心城、鯨魚和魯如花齊聲驚訝。

  「你這幾個晚上躲被窩裡就是織圍巾?」傅心城終於扔了電腦,跳起來發問。

  文初臉頰出現可疑紅暈,心裡卻讚歎魯似玉問得真是時候啊,哈哈哈……半彆扭半雀躍地打開櫃子,拿出紙袋子裡織了幾排而已的圍巾,疙疙瘩瘩的……如果那也能稱之為圍巾的話,遞給魯如花。

  魯如花驚愕地接過毛線針,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毛線是純黑色的,柔軟的觸感,光亮的色澤,質地很輕柔。她宿舍裡的女生最近也都在用毛線織東西,大多是打給各自的男朋友,真是每晚挑燈夜戰,一線一甜蜜。可她實在沒辦法想像……文初居然……

  「那個……我丟了你的圍巾,所以……我本來想買一條,可是……我乾脆就自己學織吧,可是真的好難,打了幾天了也只打出這幾排,也不知道這個冬天能不能讓你戴上了!」文初結結巴巴地說,「不過你要是著急的話,我趕夜工!」

  「趕什麼夜工啊!」魯如花眼睛熱熱的,鼻子也有點酸酸的。那晚她的圍巾被他親手扔掉,所以他就再親手織一條來賠罪。可是……可是他是文初啊,再怎麼討厭他,再怎麼拒絕他,他也是那個王子一樣的存在啊。魯如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感動了,總之……總之心裡湧上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你手不疼嗎?傷都沒好利索,你哪有力氣織啊,你的手是要畫畫的,你的畫將來是要按釐米賣錢的!我自己不會織嗎?這毛線就當是你賠給我,我自己拿回去織。」

  「那怎麼行?說了我要自己織給你的!」文初微笑著奪回毛線,「我知道男生做這些會被人笑,可無所謂啊,我一想到你戴著我的作品就開心。可以溫暖你整個冬天……和你的心。」

  宿舍裡再次出現一片幹嘔的聲音。

  「魯似玉,你倆商量好了演雙簧的吧?可麻死我了!」傅心城受不了,癱在床上拍著肚子,一定是魯似玉和文初商量好的,不然魯似玉怎麼會那麼三八地突然提及圍巾,「不行了,我要求調換宿舍,這麼吐下去我會英年早逝。」

  「沒事,你吐著吐著就習慣了。」魯似玉極認真地回答,一點兒不像在開玩笑。

  「你真的不用這樣的。」魯如花訥訥地說,如果這話換別人說,她想她大概也想嘔吐,可偏偏那個拽小子文初說出來就那麼自然,讓她只有聽著的份兒,她這些日子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因為文初的舉動而恨他,也不可以因為文初的改變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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