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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咆哮一聲,結果她怔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我,隨之邊沖向我邊喃喃說著:「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小昕,你別這樣了,啊?」

  我知道她已經看出了我眼中的傷心了,我說:「嬰子,別這樣說阿馨,好麼?」

  「不說了,我不說了……」她捧著我的臉,忙不迭地應諾著。

  這時辛光走近我倆,打圓場地說:「咱們都是好朋友,誰來都不一樣嗎?來來……壽星女,今天可是你喜慶的日子,別把氣氛搞得太傷感了,這多不吉利啊,是不,嬰子?」說話中他雖是面對著我,可我卻覺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石嬰的臉上。

  話音一落,靜兒和淩宇也亟亟地走了過來,附和道:「是啊是啊……今天壽星女是不可以落淚的,要不就會變醜了——」

  「噗嗤」一聲,我忍俊不禁,說:「這是哪家子的謬論啊?」

  看我破涕為笑,石嬰眼中閃著淚花也笑了出來,靜兒和淩宇面面相覷,隨之摟著我倆也哈哈大笑起來。不經意間,我見到一直耷拉著腦袋的史富裕在抹著眼睛,我估計剛才他也悄悄滴淚了,但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為自己打了誑語自責而流淚還是見到我傷心才飲泣的?

  大家為我唱罷生日歌後,我正忙著吹滅蛋糕上的19支蠟燭時,石嬰第一個阻止了我,硬要我先許個願望。就在這一瞬間,我也是頗多感觸的,在以往我犯上這樣屢改屢犯的疏忽時,首先喝止我的鹵莽的不單單是石嬰一人,還有一個張牙舞爪的江馨。

  我忍著脆弱的眼淚,跟以前一樣耍賴地說:「我不許不行麼?」

  「不行!」大家異口同聲地嚷著,可我就是聽不到江馨的喊聲。

  少刻,我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裡虔誠地禱祝著同一個願望。當我睜開雙眼時,借著搖曳的燭光我見到了一張張熟悉而美麗的笑臉,是啊,都說歲月荏苒,可這個情景怎麼就跟去年、前年、大前年……一模一樣呢?如果這個情景真能保存下去的話,我希望是永遠,可永遠又有多遠呢?

  正切著蛋糕時,電話響了,石嬰接聽後,說是找我的,我問她是誰打的,她說對方沒說,又聽不出是哪個人的聲音。於是我把刀子遞給石嬰,叫她幫我接著切,她問我:「要切幾塊?」

  我想了想,說:「8塊。」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一拿起電話筒,我就知道是黃將曲打來的,他問我是怎麼猜到的,我脫口而出:「一種感覺……嗯,感覺告訴我的。」

  「什麼樣的感覺?」

  我沉默了,原本我是想說「一種被祝福的感覺告訴我的」,可最後我還是說不出口,因為就在剛才我跟石嬰對話時,我無意中瞟到了身邊的靜兒的眼神和表情,那是一種足以讓我心酸的感覺,我知道她應該比我早猜到電話是黃將曲打來的。

  當我回到桌前時,我依然見到靜兒一臉的漂浮不定,這時石嬰躥到我的跟前,湊近我的耳畔說:「將曲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指著她的鼻尖,嗔怒道:「你不是不知道是誰麼——好啊,你鬼丫頭也會騙我了……」

  「別太張揚!」她拿下我的手,神秘兮兮地說,「我能不跟你撒謊麼,怎麼……你難道沒注意到靜兒忐忑不安的神情麼?」

  話說到這,我也就明瞭石嬰的用心良苦了。

  辛光邊吃著蛋糕邊蹭近我倆,說:「小昕,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見你老娘?」

  「她呀,約會去了。」

  「嘻嘻,該不會是會老情人去了吧。」他邊齜牙咧嘴地說邊磨蹭著石嬰,「對不,嬰子?」

  這大壞蛋,我就知道辛光醉翁之意不在酒,老打著某個幌子接近石嬰,然後趁機跟她套上幾句話,以為這樣她就能在不知不覺中跟他破鏡重圓。殊不知,石嬰現在對辛光早已心灰意懶了,俗話說「哀大莫過於心死」,彼此的緣分都落到如此地步了,任憑他再費盡心機肝腦塗地恐怕也是枉然了。早知如此,你辛光早幹嗎去了!

  石嬰橫了辛光一眼,拉著我向淩宇她們走去,撇下一個自討沒趣的他。

  淩宇正跟史富裕說著話,看他倆的樣子估計剛才他倆談的話題一定不是很喜慶。見我倆走近,他倆立地站了起來,她抓著我手,殺出一句跟剛才辛光問的一樣,讓我多少有點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別有用心,她說:「小昕,許阿姨呢?」

  「她呀……」

  我還沒說完,低著頭的史富裕就接過去了:「許阿姨跟我媽去了……哦,我都忘了,許阿姨叮囑我代她為你說聲:『生日快樂。』」

  我這老娘就是這般姿態,每每當著史母子的面,她就總會伺機找個足以顯露我跟她親昵無間的話題或事情向他們說一說。

  「嗨,還是史阿姨的面子大,連我這個親生閨女都沒法子比啊。」我似笑非笑地說,「對不,史少爺?」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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