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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他仔細地檢查過門鎖，確保了萬無一失，嘲弄了一番隔壁的白癡，正要為自己的聰明舉動表示自豪，拍拍手轉過身，卻對上了一張剛抬起頭，卻紅得誇張的臉…… 　　那張臉曾經精緻得像瓷娃娃，此刻卻紅得像燒紅的章魚燒，那張臉曾經鎮定得仿若置身事外，現在卻紅得在火中跳躍，那張臉曾經淡然地微笑教訓著他，現在卻紅得……異常漂亮純然……去她的漂亮，去她的純然，他輕輕地甩了甩腦袋，這個時候該是他大少爺好好嘲笑她的時刻了，這個時候該是他大少爺好好扳回一城的時刻了，這個時刻是他大少爺擺出華麗的姿態笑她是個不經世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的時刻了……這個時刻……終於到了……所以……他要說…… 　　"你……渴不渴？" 　　該死……誰要說這句話，他要說的是……你這個剛剛不停教訓人的傢伙也知道臉紅和羞恥了嗎？ 　　"……不……不渴……"她竟然傻傻地回答了他……真是比他還白癡……不……什麼叫比他還白癡……她才是那個白癡，怎麼能和他大少爺相提並論，叫她答她就答的白癡……哼…… 　　"那……你……熱不熱……"不對不對不對！！他不是要說這個，可惡…… 　　"……呃……嗯……"她又傻傻地把話接過去…… 　　"那你……"他剛要說什麼，卻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決定暫時避免自己的詞不達意，將窗簾猛地拉了開來，露出整個東京市的夜景…… 　　她看著他好似頭痛地坐進了沙發，視線不停在房間裡亂掃著，淡淡地開了口："你是第一次嗎？"上賓館……她隨意省略了後面三個字……覺得他可以理解，因為看他好像對房間裡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樣子……要不然幹嗎總是到處左顧右看…… 　　他倒抽了一口氣，微張著嘴巴半天沒有說話，卻突然沒來由地吼了出來："是又什麼怎麼樣，你自己還不是第一次！不比本少爺高明到哪裡去！"他仿佛被人踩著尾巴似的心虛，猛地站起身子，將她一把拉到身邊，"發什麼抖，不是要做嗎？現在才臉紅不會太晚了嗎？敢教訓本少爺，本少爺絕對會讓你後悔的！"他帶著豁出去的決心，一把扯掉了自己領口的領帶，一個用力扯掉了兩顆紐扣，任由它們灑落在地上，他將她一把推向床邊，他什麼時候讓人瞧不起過？哼，不論在哪裡他都不准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手肘向後撐著柔軟的床，然後看他幾許掙扎地皺了皺眉頭，再看著他脫到一半的襯衫，現在的情景加上他的表情，怎麼看都好像是她在對他來強的一樣……呃……嗯……她咬了咬下唇，撫了撫漲紅的臉，翻個身，自顧自地往床上爬，端坐好，直勾勾地看著他："要做了嗎？" 　　"廢話！"他皺著眉頭。 　　"那你會用這個嗎？"她猛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塞在他的面前…… 　　"什麼東西？" 　　"保險套。" 　　"……" 　　"會用嗎？" 　　"……" 　　"你不會啊？" 　　"……" 　　"我也不會。那怎麼辦？" 　　"……"跡部景吾，他沒忘記他還是二百人的網球部部長，卻在羽佐間實的面前，生平第二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的感覺……第一次是敗在母校長的手上，他認栽……可是這一次…… 　　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保險套，狠下心決定把將來該學的東西一個晚上全部學會，眯起眼睛看向她："說明書！！" 　　"哦！"她眨了眨眼，拿出了出門時以備不時之需帶上了的說明書，看著他一把奪了過去，用快要虛脫的表情倒在床上，仔細地研究起那張紙…… 　　她沒來由地覺得溫暖，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打著漂亮結，躺在她的身邊散發著淡淡的麝香味，用那張毫不服輸的臉做著每件事，口氣裡永遠充滿著自我的味道，卻不經意地為別人考慮著什麼，她突然拎起的心被重重地放下，她害怕地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終於停止扭在一起，她在慶倖嗎？還好不是別的男人？她在釋然嗎？她的決心果然只有這麼點……連她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他的嘴裡念念有詞，臉越來越紅，她脫掉鞋子，往床上爬，好好地躺著，乖乖地躺著，靜靜地躺著…… 　　……半晌…… 　　"哼，這麼白癡的東西本少爺已經會了！"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帶著和打敗手塚一樣的自信，揚了揚眉頭…… 　　"……"她繼續安靜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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