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忽而今夏Ⅱ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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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回家吃晚飯。何爸蹙眉:「和同學去哪裡了,身上還有煙味兒?」 「不是我們,是旁邊那桌。」 「洛洛,來,幫幫忙。」何媽把女兒叫到廚房,小聲問,「看到誰了?」目光疑惑。 「沒什麼。」 「問你是誰,你說沒什麼,這不是答非所問麼?」何媽搖頭,「你們還有幾個同學在這邊,他不是去了北京?」 「真的沒什麼。」面對洞察天機的母親,何洛乏力。 「馮蕭是個好孩子。」 「我也知道。」她幫忙盛菜,「媽,我不是小孩子,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二十幾天的假期稍縱即逝,何洛返美前夕住在葉芝的宿舍,洗漱完畢,躺下來看見上鋪熟悉的木板,恍然間不知身在何時何地。 「我總覺得,還是在讀本科。」她說,「長大真累。」 葉芝用筷子挽個髮髻,拿著桌上的礦泉水瓶作話筒,「發表一下重逢感言吧,葉芝頻道現場報導!」 「他說明天去機場送我。」 「你怎麼說?」 「我能說什麼?」何洛搖頭,「自然拒絕了。馮叔叔和阿姨都去送我們,還有馮蕭的弟兄們。他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葉芝聽了何洛的描述,跪著湊上來打量她的眼角,「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哪兒有?你看仔細點!」 「那他沒堅持?」 「堅持什麼?無非是客套一下。如果不是偶然遇到,我想,他以後都不會再聯絡我。他一向很傲氣,也不會低三下四地去祈求什麼。」 「對。買賣不成仁義在,他不能給你拆臺!你也不能不為馮蕭考慮,人家在美國和你一天到晚舉案齊眉的。」葉芝點頭,「不過,你和某人可以人約黃昏後,哈。我可不相信,這一次又一次,都是偶遇。就算是偶然,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不要亂說!」何洛嗔道,「本來我沒想什麼,你非要說出點什麼來。」 「生活寂寞,需要花邊新聞調劑麼。」葉芝不死心,又問,「真的沒什麼?你的心海就沒有一圈圈泛起漣漪?」 「我回到國內,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離開;但估計返回美國,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回來過。」何洛闔上眼,微揚著頭,「這是我現在的生活,感情之外,還有很多,並不是某一個人某一句話,就可以推翻,重新洗牌的。」 「女人,冷漠起來也很可怕。」葉芝搖頭,「這也好,馮蕭是個很好的男生,有他照顧你,我們大家都放心。」 我不是冷漠,我是不敢深想。何洛翻身,面向白牆。迷迷糊糊想,回頭麼?回頭太難。我們的人生是兩條直線,又不平行,交匯過一次,從此便越行越遠,永不能再重逢。 春末時分,章遠的事業漸上正軌,風生水起,已經被提升為總經理助理,分管和各大國有單位合作的相關事宜。這消息在老同學中傳得轟轟烈烈,經過幾千公里的過濾,在何洛眼中不過是網上的幾行字,大家說章遠高升,紛紛要他請客。 更有人爆料,說章遠早就買房,因為他買房不買車,每天擠公車或者打車上下班,已經成了同行的笑料。 萬一見客戶,也是要西裝革履吧。何洛想到他拎著公事包,擠在北京顛簸的公汽上,伸展不開。但他上次對於買房一事矢口否認,或許已經有了理想的追求物件,即使曾經等待過誰,最後他的懷抱也不會落空。 自己是備選,不是惟一。 和他,終於也是陌生人了。 四 聽說 只能被聽說 安排著 關於你我的對的或錯的 兩個人曾經相似的 卻以為都變了 by 劉若英·聽說 章遠拿到總經理助理的任命書,有了自己的辦公室,人事部還指派新來的實習生杜果果做他的秘書。杜果果不久前剛從上海來北京,說話輕巧且快。 章遠說:「果果這個名字念不好就成了蟈蟈。」 「原來的朋友都叫我Apple。」她面色紅潤,語音清脆,的確像一隻煙臺蘋果。 「你剛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滿星。」 杜果果點頭,又轉轉眼睛:「老大,我想問問,以後你進進出出,大堂的保安會向你敬禮麼?」 「嗯?」 「我那天看到董事長進來,所有的保安都立正敬禮。下次我跟在你身後好吧?不要太威風哦!」 「似乎只有董事長有這個資格,這座寫字樓都是他的。」章遠笑,「或者是保安公司的頭頭。」 「這樣啊。」杜果果也笑,「沒關係,我每天向老大敬禮。」說著腳一併,揚手喊了句「咳,希特勒」。 「新來的女生還真是夠嗲。」實習生喬曉湘扯扯康滿星的衣袖,「她不是學通信的麼?又不是文秘專業,為什麼讓她做章遠的秘書?如果說熟悉業務,她又是剛來的,不會幫倒忙麼?」 「因為最近我們拓展的業務,都在通信領域吧。」康滿星說了一半原因,不禁想到馬德興私下裡告訴她,任用杜果果是章遠自己的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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