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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說話的同時，他尷尬地拉了拉袖口，手腕間始終不能習慣的那種負重感，讓他覺得口乾舌燥。 　　冷淡的聲音卻讓比菜的心寒了幾分，她的笑容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凍結在了唇邊。 　　比菜只能一個勁地在心底痛駡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總是喜歡自作多情，就算韓啟送她手鏈又怎樣，也許根本只是朋友間友誼的表示呢。是她太天真了，傻乎乎地把一切想得太美好！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夜深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比菜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多停留一秒鐘了，她怕自己會衝動地把所有的心事都吼出來。 　　"做個好夢。"韓啟倚著欄杆，抬了抬眉，沒有挽留她。 　　雖然能明顯地感覺到比菜的反常，但韓啟還是把它歸咎為大帥的失蹤。大帥對比菜來說，應該是真的很重要吧。 　　也許時間能治療一切，總有一天，比菜會恢復活力，變回從前那個聒噪的錢比菜吧。 　　這些心疼和在乎，韓啟只是將它鎖在心底，不願意開口說出來。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希望比菜能感覺到他的改變。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聒噪，甚至喜歡她的笨…… 　　第六章夜色中的幽靈船 　　1 　　目送著比菜離開，許久後，韓啟才緩緩回過神。 　　輕歎了一聲之後，他轉回目光，斂眉看向不遠處的海面。霧氣實在太大了，人心也隨之變得有些迷蒙。 　　撲面吹來的海風，帶著昏昏欲睡的黏稠感，這個夜晚太過平靜了，靜得讓人有些膽寒。仿佛有雙眼睛，始終在暗處窺探著什麼。 　　韓啟立在船舷處，沒有急著回艙房，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又站立了一會，當韓啟準備轉身回艙房，甚至嘲笑起自己的多慮時，他的預感成真了。 　　是海盜！ 　　"快通知所有人，有海盜！" 　　瞭望臺上傳來船員緊張的通報聲，整條船仿佛在瞬間沸騰了，在海上，從來都沒有人會真正熟睡。 　　船員們全都湧到了甲板上，只有韓啟，整個人像被冰封住了一般，陰冷的感覺緊緊地包裹住了他，讓他甚至忘了呼吸。腦中不斷地迴響著那句話…… 　　"快通知所有人，有海盜！" 　　同樣的話，在韓啟怎麼也忘不了的那一夜，也曾出現過。 　　一模一樣的口音，一模一樣的語氣，甚至連海浪聲都是如出一轍的。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是在丹麥的火場裡，從收音機紊亂的頻率中傳出的。而這一次，在船上，則是親耳聽見、親身經歷著！ 　　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嗎？ 　　韓啟怎麼也理不清這其間盤根錯節的混亂關係，而現實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細細分析了，諾曼的喊聲從他身後傳來："啟，趕緊來幫我！" 　　"嗯。"韓啟回過頭答應道。收拾起心情，他熟練地挽起袖子向甲板上奔去。 　　"那面海盜旗……"諾曼緊握著桅杆，站得很高。 　　眼前的霧像是散去了一些，那艘船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沒有絲毫避開的痕跡。海面依舊平靜，而船上卻已經沸騰了。當看清那面飄揚的海盜旗後，諾曼皺起眉，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怎麼了？"韓啟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站到高處望去。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面看起來有些尋常的海盜旗，唯一特別的是那個骷髏的嘴裡沒有牙齒，取而代之的是一排英文單詞。韓啟搶過諾曼手中的望遠鏡："Deadend……絕境？" 　　隨著韓啟輕喃的囈語聲，一旁的船員全都臉色煞白起來，驚恐地瞪著不遠處的海盜船。 　　"末路？！"終於，韓啟悟透了那個英文片語的意思-是"絕境"，也是"末路"。 　　他記起了諾曼曾說過的話，這麼說起來……韓啟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他猛地轉過身，挑眉看向諾曼，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那是……"海盜王"洛汐歐的"末路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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