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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淚水在索斯的眼眶中打轉。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幸運的女孩沒留在韓啟的身邊。

  韓啟遲疑了片刻,眼眸中蒙上了一層傷痛,許久後,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異常:"死了。"

  "死了……"出乎索斯意料的答案。

  她兀自囈語著,有那麼一刹那,腦中甚至浮現出了欣喜的念頭。沉默了許久後,她直視著韓啟,情不自禁地嗤笑出聲,似在嘲笑自己的多情,也似在嘲笑命運的愚弄。

  "對不起,你真的不用再這樣照顧我了。"除了這句話,韓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永遠都給不了索斯想要的東西。或許在這個時候告訴索斯一切,有些過於殘忍了,但他不願使誤會越來越深,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耽誤了索斯。

  索斯垂著頭,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一刻,她不知道是該去慶倖還是該去哀怨。

  那個韓啟深愛的女子已經死了,那是不是代表,她還沒有被徹底地宣判死刑?

  即便他現在依舊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但索斯相信,時間能夠撫平一切。也許終有一天,韓啟會淡忘過去,停駐下腳步,看一眼身旁的她。

  有了這層信念後,索斯抬起頭,勉強扯出一道燦爛的笑容,故作輕鬆地聳了下肩。

  "不用說對不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要趕我走,在你傷癒之前,我還是會一直照顧你的。畢竟我們還是能做朋友嘛,就像你和比菜那樣,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想念未婚妻的時候,見到我應該也能舒服一些。何況……船上只有我一個女的,那些船員們都粗手粗腳慣了,照顧不來人。"

  索斯的眼底有著傷懷,笑容卻依舊很溫暖。面對索斯的大度,韓啟也無法再去忸怩地拒絕什麼。

  她就像夏茉一樣,是個讓人不捨得去傷害的女孩,明豔動人、善解人意。面對這樣的她,韓啟只能自責地苦笑。

  "謝謝。"

  這份苦澀到心底的笑,透過虛掩的門,一直蔓延到了船艙外的甬道上。比菜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畫面,艙房裡的兩人看起來是那樣地契合。

  王子註定是屬於公主的,無論是在幾百年年後的中國,還是在十七世紀的利加達。

  比菜緩緩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每一步都顯得萬分沉重,心也不受控制地沉到了穀底。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走回了廚房,看著眼前那鍋還在冒著熱氣的粥,韓啟和索斯剛才的對話又一次迴響在她的耳邊。

  熱氣熏紅了她的臉,也熏紅了她的眼,視線因為水汽而模糊。比菜堅信自己沒有哭,眼中的濕潤感只是因為霧氣。一直以來,她都不允許自己哭,因為沒人會替她擦眼淚。

  比菜回想起了那張報紙上的內容,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韓啟,當時的她只是注意著報紙彩照上那個談笑間有著王者氣質的男人,卻根本忘記了,那是一則關於他未婚妻死亡消息的報導。

  比菜終於知道了,韓啟為什麼會在見到索斯時恍惚了。

  原來,不是因為一見鍾情,而是因為另一個深深烙刻在他心底的女人。

  原來,那個讓他改變決定、答應跟隨諾曼一起去尋找寶藏的人,真的是索斯……

  2

  比菜打了個哆嗦,隨意地攏了下頭髮,向著太陽隕落的方向出神。她從來沒有覺得太陽離自己那麼近過,似乎伸手就能觸及。尤其是日落的時候,橙黃橙黃的,好像……蛋黃。

  想到這,比菜吞了下口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敢確定自己一定是餓傻了,可是看著甲板上的那堆箱子,比菜還是認命地垂下了頭。

  腦中浮現出了中午時諾曼說的話-"把它們搬到船艙裡去,搬不完不准吃飯"。

  "怎麼當奴隸那麼慘……"

  比菜邊埋怨著邊費力地搬著那些沉重的箱子。其實對於從小就做慣了各種粗活的她來說,搬些箱子實在算不上什麼。

  問題是……為什麼這些箱子在她中午開始搬的時候是這麼多,到了傍晚還是這麼多?

  雖然糾結,可是想到等搬完後就能吃飯了,比菜還是用盡蠻力地扛起了一個箱子。

  邁著蹣跚的步子,她已經開始幻想滿桌的美食在等著自己大快朵頤了。香噴噴的鵝肝、松露、鮮美的鱸魚、洋蔥湯、辣豬排……下顎濕答答的感覺讓比菜回了神,發現那是自己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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