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蝶變(46)_喬克天使

四十六

　　「怎怎麼回事，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說的同時，齊或的記憶也慢慢恢復，他想起豆豆曾經拿著數碼相機狂拍。難道這張照片就是那個時候拍好立刻就列印出來的嗎？效率也太快了吧。

　　「一般參加選美比賽要學生證或者身份證的，你沒有學生證，加上沒有參加初選而是被漫畫社以不可抗力的原因交換比賽的，你的身份證影本應該被修改成女性了。」齊贊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地說道。齊或卻是瞪大雙眼，沒錯，他交給豆豆身份證的時候，豆豆曾經拍了他戴假髮的照片……真的好可怕，地球真危險！

　　「這些單子貼了不少人群容易聚集的地方，列印彩照並不便宜，但是卻有人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列印了好多，除了喜歡公為私用的漫畫社團外，其他社團還沒有那麼大膽。尤其看到你的名字，所以我感覺不對勁地趕快給你打電話，結果還是晚了。」

　　連學校都沒辦法的漫畫社也許真的是龍潭虎穴也說不定，齊或後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齊贊輕易地看穿齊或的害怕，他撇撇嘴道：「不要把漫畫社想得那麼可怕，她們社長不過是學校副校長的親戚而已。所以學校的人才對她們的做法睜隻眼閉隻眼。但是她們不該惹到你，放心，我會讓她們知道基本的禮貌是什麼。」

　　齊或就是感到不放心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輕描淡寫地說出要教導別人基本禮儀的齊贊反而更讓人感到恐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醫院普通住院部還沒有先進到用電子儀器控制的地步，所以齊贊就在病房裡接了電話，才按下通話鍵，章學長的嗓門大得連坐在床另一邊的柳丁都可以聽得見。「齊贊，你真的很幸運唷，選美比賽的那些女孩旁邊正好有幾個新聞部的人，其中一個下午的時候就在前排照相，那個方向前三排一共坐了八九個女孩，他掃了幾眼，隱約有點印象。而且有一個他可以當即說出是誰！」

　　「……是誰？」齊贊心中一跳，急忙問道。

　　「是近代物理系物理電子學專業的張麗，我已經叫人去到檔案室調出她的照片了，馬上給你送去。」

　　不等齊贊再說什麼，學長先掛斷了手機。知道學長親自過來，齊贊靜下心，坐回凳子低頭沉思起來。

　　並沒有讓醫院的病人多等，章學長不到半個小時就敲開了齊或的房門。因為是探望病人，章學長送了一籃水果，齊贊因為他周到的禮儀而鬆開緊皺的眉頭。他向章學長介紹了齊或和柳丁，章學長一番場面話說得滴水不漏，幾人其樂融融地說了許多廢話後，章學長才提起照片的事，他把放大後列印的黑白照片遞給齊贊道：「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誰，但是我的直覺你所找的就是這個女孩。」

　　章學長還要說什麼，齊贊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把照片遞給齊或道：「你從臺上看下去的是不是這個人？」

　　柳丁湊上去看了看，順便把果籃的包裝撕開，拿出三四個蘋果梨子。

　　齊或只是掃了一眼，便失笑道：「怎麼可能，我的審美觀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這個女孩怎麼厚道都說不出她是美女吧。而仙女姐姐可是美若天仙呢。」

　　齊贊臉上沒有多少失望的神色，把照片又遞給章學長，搖頭道：「不是呢。」

　　期望有什麼好玩事情的章學長頓時洩氣地接過照片，嘀咕道：「原來我猜錯了嗎？真無趣。」但是他隨即振作起來，說道：「齊贊，你也不要太焦急，那些VIP套票是三天的票，到明天下午就知道那些女孩子是誰了。我會讓人密切注意著她們，查到她們到底是哪個學院什麼系多少級的學生。」

　　齊贊笑了笑表示感謝，然後不怎麼經意地問道：「我很奇怪呢，為什麼你會猜測這個女孩是我們找的人？」

　　「哦。」章學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道：「因為我對她很有興趣。」

　　話音才落，病房內的齊氏兄弟和柳丁都朝他看去，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章學長一聽就急了叫道：「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這個張麗，是近代物理系物理電子學專業三年級生，她原本就像大部分學習理科的女孩子一樣古板拘謹，戴著啤酒瓶底般的眼鏡，只對數字和試驗有興趣，在她們眼裡異性還沒有燒杯可愛。她的個性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古板無趣。」

　　學長手指摩挲著唇上並不存在的兩撇鬍鬚說道：「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在兩個星期前不知道為什麼陷入昏迷，醫院裡的醫生查不出有什麼病症，但是三天后又奇跡般的蘇醒，醒來後性情大變，不去上課和拒絕當老師的助手，聲稱自己不是張麗，新聞社的覺得奇怪說要採訪她，還沒有採訪，她就被老師押到醫院看心理醫生了，聽說已經到了精神分裂的活躍期。」

　　「精神分裂活躍期？」

　　「她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聽說精神分裂的潛伏期只是表現在成績或工作表現一落千丈、社交退縮、個人衛生習慣不良等前兆……但是除了學習成績以外，張麗原本就是沒有社交，做試驗幾天不洗澡是常有的事情。而出現幻覺、妄想、語無倫次、行為怪異等，已經到了活躍期了。張麗妄想真正的自己應該是個深具魅力的女子，她震驚於自己糟糕的容貌，回到寢室和室友衝突，差點把室友打傷，學校每年都有一些人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壓力出現這種症狀，而醫生認為她已經是嚴重的發病狀態了。」

　　柳丁把削好皮的蘋果一分為二，先遞給病人齊或一塊，不解地問道：「那，那她怎麼還可以去看選美比賽，如果不治療的話，精神分裂不是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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