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蝶變(31)_喬克天使

三十一

　　齊贊推開窗戶毫不吃驚地問道。

　　「我不過是想親口對你說一聲，你做得極為精彩而已。」安又苑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手，「只是幾句話就讓那傢伙放棄對你的成見，看來還是你最厲害。」

　　「我不知道你還有偷聽的嗜好。」

　　齊贊眉毛一挑，微抬起下巴斜看向安又苑說道。

　　熟知齊贊的安又苑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他卻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我不過是想看看主人把客人扔在家裡追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已。而你們兩個說話那麼大聲，聾子也聽見了。」

　　「那你為什麼又追來。」

　　「……我不信你沒有察覺出來。」安又苑透過齊贊的肩看向房間中央的大床，齊或靜靜地趴睡著，渾身籠罩著金色的光芒，像是透明的金色的卵包裹著齊或。「真是大膽啊，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煉化，也不怕內丹發出的香味吸引些低下的妖怪，而死於非命……還是……」安又苑的視線移到齊贊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還是你已經覺得他危險，所以才跟他回家的。」

　　齊贊面色不改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看著齊贊，安又苑慢慢搖頭，像是不可置信地說道：「不，不，怎麼可能，你難道早就發現他身上的異變，而在他身上種下了保護的玄術，我和你一直在一起，和他只見過兩面，如果是第二次見面你還未給他保護，他絕對活不下來，難道是第一次就種下了……怎麼可能，我都是幾天後才察覺他的異樣，對啦，那個時候你一定要和他出去買東西，原來是這樣！」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齊贊聲音平緩沒有重音，讓人聽不清楚他暗藏的感情，「樓高風大，你最好還是回去好好休息。」

　　像是回應齊贊的說話，狂風突至，把空調主機下的鋼架吹得咯吱咯吱作響，而屋內的窗簾連飄動都沒有。安又苑穩穩蹲在主機上，直直看向齊贊，「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已經不是人類了！你我都心知肚明。」

　　「別管我家務事！」

　　齊贊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安又苑。「我不知道你曾經和齊或說了什麼，但是你無論想用什麼藉口對付他的話……」

　　「我·會·殺·了·你！」

　　詞語化為黑色的絲線朝安又苑刺去，安又苑大吃一驚，向後一仰，身子直直墜下樓去，在快接近地面之時，他身如燕子一般滑飛而起，姿態優美地落在地面上。

　　他仰頭看去，齊贊的身影在窗口只有一片模糊的白，黑色的絲線也消失在空氣中，好像安又苑剛才只是眼花。

　　但是，安又苑知道，齊贊已經發出警告——違者皆殺！

　　第六章變化

　　「柳丁，男人好像不能臉好看就成了，我現在才發現，要是想讓人喜歡的話，我還要做很多。」

　　齊或全身蜷在椅子上，雙手抱腿，下巴壓在膝蓋上，他正對著廚房的門，程橙正在裡面洗菜做飯。

　　發誓要嘗遍人間美味的柳丁廚藝也非同一般，但是就像每個好吃的人一樣，他們熱衷於吃別人做的美食，而吝於自己動手，說白了，就是懶！但是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生活費猶如時光一般一去不復返，加上柳丁也是有自尊的女孩子，不好意思總是讓齊或請客吃飯，於是那個幾天，齊或出買食物原料的錢，而柳丁把那些食物做出來，兩人共用一頓大餐。

　　柳丁從廚房裡拿出一個小米籮出來，在齊或面前一放，「那，把裡面的板栗剝一下，放這個碗裡，剝好拿給我。」

　　「哦。」齊或朝餐桌上湊了湊，拿起一個板栗用手摳了摳，「好硬啊，剝板栗幹什麼？直接煮不就成了？」

　　「你不是要吃雞，我今天就做個板栗燒雞。我還買了發好的海參，做個八寶海參。不過做這些菜要很長時間，你要耐心等。對了，還有荸薺要剝一下。」想到這裡，柳丁又慌慌忙忙地跑到廚房，從菜籃子裡把買的生荸薺拿了出來。

　　齊或鬱悶地用牙齒把板栗咬了個口子，然後用指甲剝去板栗殼，他現在是和柳丁討論男生的魅力問題，結果柳丁只想著她的荸薺！

　　齊或曾經和柳丁學過做菜，到現在也不過會炒個番茄炒蛋，打個蛋花湯和蒸個雞蛋膏而已，他幾乎是敬畏地看著柳丁把在市場上就宰殺好的雞剖腹去內臟洗淨，把雞頭、翅膀和腳至脛部切下，然後將雞對剖開，手起刀落地把雞剁成雞塊，雞雜放在另一個碟子裡，加上青椒一起炒的話又是一盤美味。

　　海參泡在清水裡，一起泡的還有水發蹄筋和香菇。自從柳丁在齊或家做飯之後，他家的廚房就完全按照柳丁的喜好佈置擺設，齊或永遠弄不清案板上那些瓶瓶罐罐裡面哪些是五香粉，哪些是胡椒粉，哪裡是生粉，哪些是大料，他所能分辨的不過是食鹽、白糖和雞精。生抽，醋，黃酒，芝麻醬，香油，挨著排成一排，柳丁炒菜的時候，眼睛連看都不用看，手指總是能摸到最想要的材料，撚起小料勺或順手撈起一瓶往鍋裡倒，舞動著湯勺的姿態嫺熟美妙。

　　這個時候，門鈴響起，齊或終於可以讓自己飽受摧殘的指甲休息一下，他幾乎是跳躍著下地跑去開門，在廚房的柳丁好奇地看去，發現隨齊或進來的人是齊贊時，她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柳丁是個比別人所能想像的更為聰明的女孩子，她總是很輕易地看到事情的本質，在從齊或經常的描述中，和她僅有的一次和齊贊的見面中，她很清楚地看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的心結。

　　她知道齊或對他這個弟弟抱持著一種非同一般的嫉妒心，而齊贊似乎也對他這個哥哥有著非同一般的複雜情感。

學達書庫(xuoda.com)